第15章 名花有主的花(2)(1 / 3)

我們在槐樹下坐下來,依偎在一起,我們的背靠著槐樹;槐樹聽著我對梅山盟海誓,信誓旦旦,見證著我們的愛情。

盡管夜色很暗,但梅還是看清了我一臉非她不娶的堅定不移的表情,梅還是感受到了我的一種非她不娶的真實的心境。

當然,我紮自己的那一刀並非讀者想象和梅擔心的那麼嚴重。紮的部位和角度,我都事先算計好了的。紮的地方不能有大血管通過,但也不能是貧血區;用的力度要適度,不能紮得太深。紮得太深,傷口愈合慢,挺吃虧;但也不能紮得太淺,太淺了,流的血太少,就無法感動梅,達不到事先設想的效果。如果達不到理想效果,一切都白忙活了,都白痛了。

從那天來看,我的愛情策劃,可以說是恰到好處,馬到成功,是一個經典的案例,可以寫進愛情教科書,代代相傳,廣泛傳誦。

愛情是需要精心策劃的,策劃可以讓愛情事半功倍。

策劃於今天來說,是一個相當流行的時髦詞語。我們現在做什麼都講究策劃。

但在那時,策劃還是個陌生的詞,我卻開始在成功地策劃愛情了。隻不過,那時候,我還沒聽說過策劃這個詞,不知道自己的愛情計劃和行動其實就是策劃

任何事物都有兩極,兩極相生相克而存在。有陰就有陽,有雄就有雌,有正就有負,有男就有女。世界萬物之所以生生不息,是因為兩極的相互作用,相輔相成。

文明同樣包含著兩極:一極是文明的正麵,一極是文明的負麵。這兩極也是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的。正麵的文明越發達,負麵的文明就越發達。文明的兩個方麵在曆史長河中互消互長,交替上升,誰都離不開誰,誰都不能沒有誰,誰都壓不跨誰。

現在的高等教育確實發達,大學在培養大批的科技和文化精英的同時,亦是個教會人如何墮落的地方。這在對待感情的態度上尤其明顯。

五六十年代的大學生,男女之間是一種革命同誌式的感情,純潔得很。大家都放眼世界,心懷祖國,誌向高遠,普遍的感覺和認同都是覺得自己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根正苗紅,思想單純,談情說愛是一種罪過,浪費寶貴的革命光陰。即使談了,也是一種柏拉圖式的精神上的愛戀,是彼此間的理解、信任、寬容和鼓勵,是一種甘願為對方犧牲的獻身精神,甘願為對方承擔責任和義務的精神,是為革命而奮鬥,為革命而結合,是為生產革命後代而進行的戀愛和結婚。

現在的大學可就全都亂了套。男的也好,女的也罷,學生也好,老師也罷,全都亂哄哄的,浮躁莫名。誰都閑不住,誰都耐不住寂寞。讀完高中,進來的時候還是一個純潔的少男少女,三五年出去,個個都變成了老氣橫秋的大男大女,個個都表現得世俗而卑劣,成天為名為利而投機鑽營,互相算計,為名為利忙忙碌碌,趨之若鶩。兩性之間,動不動就想到性,想到生理的需要和滿足,想到怎樣把地方騙上床,滿足自己的一時私欲。

幾年大學下來,開發的是走上社會後如何算計人,是如何在社會上混得更好,如何爬得更高,如何遊戲人生和玩弄感情的智慧,培養的是如何曲意逢迎,溜須拍馬的本領,如何自欺和欺人的技能。這從大學裏的各種各樣的官場(學生會,團委等)上的你爭我鬥,爾諛我詐就已經可以看出端倪來了。當然,有一部分人是好的。

我在住院期間,女朋友文就來看過我那麼一次。這令我多少有些悲傷難過。我希望她在這個時候,能夠陪在我身邊,伺候我,關心我的生活起居,陪我聊天解悶。我覺得這是她作為一個我的女朋友應該做的,是她的份內之事,為了照顧男朋友,其他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先放下再說,包括掙錢。

如果病的是她,躺在醫院裏,我也會無微不至地關心她,照顧她,守在她身邊,進行感情上的投資(這確實是一個進行感情投資的絕好機會),若非情不得已,盡量寸步不離。至少,如果不能晝夜陪伴我,那也應該一天來探望我一下,關心關心我的病情進展情況,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