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為了打發漫長的無聊,為了排遣心中堆積的思念,我在看守所的牆壁上畫滿美女梅和蓉的各種各樣的素描。
畫畫讓我覺得呆在裏麵的三天時間倒不是很難挨,反而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快得像溪水在流動,不分晝夜,能夠讓我清楚地感覺得到。
我想,我的被關押的後繼者們讀著牆上的美女壁畫,日子一定會豐富得多,一定好過得多了。
用自己的努力和才華讓自己,讓別人過得好一點,這是不是一種崇高的生存的意義?是不是人生價值的一種體現?
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大大嚇了一跳,什麼時候我開始思考這麼高深莫測的哲學命題來了?
人為什麼活著?
我一直回避著這個問題,並拒絕思考。
我認為人活著就應該簡單簡單再簡單,不要太累,不要太辛苦了。
沒想到這個命題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而且和以前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在我的記憶裏,隻有梅曾經讓我不由自主地思考一些比較嚴肅正經的話題。
自從與梅分手之後,雖然與我好過的女孩多得連我自己都數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蓉是繼梅之後,讓我思考世界和人生價值的獨一無二的女孩了。
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我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已經心靈麻木,思想僵化,不可能再有這種偉大的思考了。
我讀高二的時候,過的真是一段風光快活的幸福時光。我那時的幸福源自我的初戀情人,梅。梅十天半月就要借故給小雜貨店采購貨物上城到學校來看我一次。梅每次都給我帶來好多好吃的東西,就像置年貨一樣。這些東西有梅從家裏帶來的土特產,也有梅從城裏的商店裏購買的各種各樣的時興的包裝小食品——那是梅在城裏的小超市專門為我買的。梅還給我買皮鞋買西褲買領帶,梅把我打扮得光鮮無比,在同學麵前像一個典型的暴發戶。臨走時,梅還塞給我大把大把的零花錢,梅一次給我的零花錢比我自己家裏一學期給的零花錢還要多。讓人感概愛情的大方,親情的吝嗇。
那時,我家雖然在城裏,但經濟狀況卻並不怎麼樣。我母親身體不好,上班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一個月好發到手裏的工錢還不及她的公交車費和個人生活費。普通工人的父親一個月才五六百塊錢,除了養活幾張口之外,還要負擔我們兄弟姐妹幾個人的學費,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像曬幹的蘿卜條,榨不出一點兒水份來。
梅的資助足以讓我不用向家裏要錢,就可以在同學麵前出手闊綽,派頭十足,風光無限。
更重要的是,梅的到來解決了我的**,緩解了我的性饑渴。
處在那個精力旺盛的年齡階段,這個問題的解決才是最至關重要,最迫在眉睫的大問題。
那個年紀,我們都被朝氣蓬勃的**弄得焚身似火,但又無處發泄,隻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被窩裏,自己解決問題。
我們最渴望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的到來,隻要一下晚自習,我們都早早上床,都假裝進入了睡眠,其實,我們誰都沒有睡意,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集體宿舍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在腥味裏,我們互相在私下猜忌是誰幹的,我們互相躲閃著對方詢問的目光。因為我們之中,誰都有可能。
梅一般清早就從家裏搭上城的早班車出發,上午時候就可以到我們學校,晚上再搭最後一班車趕回去。最後一班車要到傍晚六點鍾才走,從我們見麵到送梅搭車返回,這個時間段之間還有好長的一段時光是屬於我們的幸福時光。我們抓住這中間的一切可能的間隙尋找可以遮人耳目的地方開始我們的愛情遊戲。
隻要梅一來,我就逃課。我選擇在上課的時候避開眾人,走出課堂,把梅領到宿舍,或者學校後麵茂密的竹林裏,或者我自己的家裏(父母上班去了,兄弟姐妹們上學去了),隻要有可能,我們就開始進入狀態,彼此愛撫,彼此進入對方。
雖然每次都匆匆行事,草草收場,但比起我那群可憐的兄弟們隻能通過意淫或手淫來解決問題,我要盡興多了,幸福多了。
據說我們班上二十多個男生,到中學畢業的時候,除了我做了名符其實的男人,享受了女人的滋味外,還沒有第二個破了處子之身的。這使我當年在他們當中頗為得意,尤其是在心理上老是覺得自己是男人了,而我的可憐的夥計們連男人都不是,褲檔下空長了一個男人的玩意兒。在他們當中,因為生理上的原因,我有一種鶴立雞群,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那時的梅適時的出現,喂飽了我的物欲和**,讓我在快樂的**裏沉浮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