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寧雙眸如墨,漆黑無比,整個人身體為之一怔,隻覺那話中詩詞猶如變換星辰,左旋右繞,形成一個黑洞,王寧隻覺自己的神魂被那黑洞吸扯,整個人意念神魂被拉扯扭曲的修長。
王寧突然心中驚駭之時,突然一切又消失了,王寧驚駭的朝著四周望去,隻見此地那裏還有半點慕容氏宗祠的影子,完全進入山水世界之中。
一片雪花飄過,落在王寧的腳下,變成點點墨汁,融入黑白世界,王寧四處望去,心中驚愕,隻覺他的眸子中除了黑,即是白,那山為黑,那水也是黑,甚至是那梅花小樹也成了黑,那黑中顯白,白被黑包裹,黑又延伸於白。
這裏是?這裏是?難道這裏是畫的世界?王寧驚愕。
千年猶過往,今夕開卷見貴人。小亭一敘,杯酒解憂愁,談佛論道好逍遙,持扇倫冠知北遊。來此為我,我已等你千年。
王寧驚愕的聽著那聲音,四處張望,隻見那黑白的山巔之上突然多了一座小亭,好似有人憑空畫出來了的一般。
王寧看著那小亭,看著那山,看著那黑白的蔥翠,看著這獨一無二的山水世界,這到底是怎麼一個存在,那說話的人又是何人?
故人“熹”果然守時,既然來了,為何不上來喝一杯,你的《聞佛賦》至今回味無窮,上來煮酒一杯,你我品佛論道,豈不美哉。
王寧聽著那聲音,如雷貫耳,“故人”熹?若是那人單單說一個故人,他王寧自然是不會去的,但是單憑那個熹字,王寧便毫不猶豫的踩著那漆黑的石階,朝著那翠綠山腰的小亭子走去。
那山如畫,卻是真實的山,那水黑流,卻也奔騰不息,那鳥不飛,卻啼鳴百叫,那人不歌,卻琴聲瑟瑟,這真的是一個活的世界,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山水世界?
山水世界乃是古儒家文人對於自然的一種超高的理解境界,他們認為世界非黑即白,就猶如世間隻有陰陽一般,四相五行,就猶如其他色彩一般,都是那兩種獨一無二的基礎衍生出來的,於是,古人便有了黑白山水畫。
這種畫的最高境界,便是形成一個世界,即黑白山水世界。這世界雖然簡單,但是萬物生,一切俱全。當真是神奇的存在。
王寧走上小亭,看見一人坐在亭中煮酒焚琴,那人如墨如畫,輪廊細致無比,古風飄飄,衣帶縷縷,頭上一冠高戴,表情不怒自有一分威嚴。
王寧不語,走進小亭,入亭之前,他抬頭一看,上麵一塊匾額,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摩詰小亭。王寧心中驚愕,難道這個人便是摩詰居士?
亭子中的人見到王寧進來,隨即便收起古琴,對著王寧說道:請。
王寧聽著那人的聲音,雖然隻有一個字,但是那聲卻如洪鍾,氣入儒君,當真是不凡之人。
王寧不語,隨即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仔細的看著那人,心中有萬千疑問於胸,卻是不知道如何問起。
你是誰?王寧問了一個最俗的問題,當然了,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這山水的世界裏,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世界應當就是他手中拿著的那副畫,雖然王寧走南闖北,去過不少的奇幻之地,但是一下子跑到畫裏來,即使是他也覺得一時難以接受。
關鍵不在於此,而是現在他是來偷東西的,自己的神識意境跑到這畫裏來,身體肯定還是在外麵,要是慕容氏的人突然發現一個穿著奇怪的人在他們的宗祠裏拿著他們慕容氏先祖手裏的寶物,就算自己不能動,想來也會挨兩刀的。
而且最重要的事,自己該怎麼出去?
我?故人,難道不認識了嗎?亭子裏的人從煮酒的爐子中舀出一勺子酒,倒進殤中,然後遞到王寧的麵前。
王寧接過酒杯,眉頭皺起,心中想著,你丫的,老子第一次見你,我知道你是那個球啊?
不過王寧細細一想,此畫是摩詰居士所畫,這個亭子又叫摩詰小亭,莫非你就是摩詰居士?王寧疑惑的問道。
說完,王寧就舉起手中的杯子想要喝一口,隻是隨即便皺了眉頭,杯子中的酒漆黑如墨,倒影出來的人,也是一片糊弄,於是王寧把舉起來的酒杯又放下了。一臉笑意的看著那人。
哼,道友說笑,在你麵前,我又豈敢稱居士二字,你常喚我摩詰,如今千年不見,沒想到你的脾性卻是收斂了不少。摩詰居士意外的說道。
千年不見?王寧聽著那人的話,心中好奇,丫的,老子今個可是跟你第一次見啊,這人怎麼搞的跟自己是個老熟人一樣。
難道,他把自己當做是先祖“熹”了。王寧斜著眼睛看著那人,心中猜想。
你說的故人,可是王熹?王寧悄然問道。
難道?你非“熹”君否。摩詰居士強調的反問道。
我自然非“熹”在下姓王,名寧。王寧解釋的說道。說完王寧又想了想,故人有名有姓,有字有號,我王寧也有,今日見了這大儒豪客,自己怎麼說也得顯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