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寧又說道,在下字奉天,號半聖俗人。說完王寧便笑意連連。豪氣的很。

嗯?摩詰居士有些訝異的看著王寧,有些不信,千年不見,為何你會改變這麼多?你最討厭我儒門冠字取號一套,沒想到如今再見,你居然也有了字號,當真是讓我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改變如此之多。摩詰居士不解的問道。

哼,我說了我叫王寧,王熹乃是家主,並非一人,所以何談改變一說。王寧笑著說道。

哼,你少誆我,那弓,那箭,我都認得,別以為你藏的深,我便看不見,外界,我弱於你,在我世界裏,你還想瞞我不曾?摩詰居士笑著說道。

嘿,你這老頭,我誆你做什麼,你說的穿雲弓,乃是我先祖王熹傳下來的,我乃是他的後人,我現在有急事,必須得出去,你要是想敘舊,等我離開了慕容氏的宗祠在說,要不然等慕容氏的人發現了我的存在,哢嚓給我一刀就完了,你快放我出去。王寧焦急的說道。

嗯,如此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我還是不信。摩詰居士笑著說道。

嘿,你這老頭。王寧沒好氣的罵道。

哼,我這山水世界如何?摩詰居士不焦不燥的說道。

王寧皺眉,看來這老頭是純心的了。

狗屁,隻有黑白色彩,太單調,而且嚴格的來說其實隻有墨黑,隻有一種顏色,如果你要是知曉現在世界的畫,估計你也不好意思顯唄了。王寧嘲笑的說道。不過心中卻是相反,現在的山水畫在世界上的地位那是獨樹一幟,隻要稍有名氣的畫家,畫出來的山水話,等能賣個好價錢。

黑乃混沌之氣,以黑做世界的基調,畫出來的畫,便是黑白之畫,黑白之畫中有山水木雲土。

黑乃混沌比如太極之初,太極者唯一夜,黑墨潑白紙,便如太極生兩儀,此為一生二,兩儀成,基本的宇宙世界便成,作畫者,畫山,畫水,畫風,畫雲,此乃四相,此乃一生二,二生三之理。

土乃中央大帝,萬物皆從土中生,於是四相又生五行,於此理萬物生,何來單調。摩詰居士反問道。

王寧皺眉。他沒想到這人居然能將山水黑墨畫說出太極陰陽兩儀四相的理來,果然,與儒家之人談天說地是不可能贏的道理。

王寧輕笑,你說的倒是,不過,我也不懂畫,也不會畫畫,若是如你所願說的那麼簡單,隻要通曉太極陰陽之道,那便能作畫,那豈不是天下之人都是畫家,王寧蠻不講理的說道。

非也,作畫有作畫的意境,光是通曉陰陽之理也自然並非能成畫家。

那如何能成畫家?王寧不悅的說道。

凡畫山水,意在筆先。丈山尺樹,寸馬分人。遠人無目,遠樹無枝。遠山無石,隱隱如眉;遠水無波,高與雲齊。此是訣也。

山高雲塞,石壁泉塞,道路人塞。石看三麵,路看兩頭,樹看頂頭,水看風腳。此是法也。

凡畫山水,平夷頂尖者巔,峭峻相連者崖,懸石者岩,形圓者巒,路通者川。兩山夾道者名為壑也,兩山夾水名為澗也,似嶺而高者名為陵也,極目而平者名為阪也。依此者粗知之仿佛也。

觀者先看氣象,後辨清濁。定賓主之朝揖,列群峰之威儀,多則亂,少則慢,不多不少,要分遠近。遠山不得連近山,遠水不得連近水。山腰掩抱,寺舍可安;斷岸阪堤,小橋小置。有路處則林木,岸絕處則古渡,水斷處則煙樹,水闊處則征帆,林密處居舍。臨岩古木,根斷而纏藤;臨流石岸,欹奇而水痕。

凡畫林木,遠者疏平,近者高密,有葉者枝嫩柔,無葉者枝硬勁。鬆皮如鱗,柏皮纏身。生土上者根長而莖直,生石上者拳曲而伶仃。古木節多而半死,寒林扶疏而蕭森。

有兩不分天地,不辨東西。有風無雨,隻看樹枝。有雨無風,樹頭低壓,行人傘笠,漁父蓑衣。雨霽則雲收天碧,薄霧霏微,山添翠潤,日近斜暉。

早景則千山欲曉,霧靄微微,朦朧殘月,氣色昏迷。晚景則山銜紅日,帆卷江渚,路行人急,半掩柴扉。

春景則霧鎖煙籠,長煙引素,水如藍染,山色漸清。夏景則古木蔽天,綠水無波,穿雲瀑布,近水幽亭。秋景則天如水色,簇簇幽林,雁鴻秋水,蘆島沙汀。冬景則借地為雪,樵者負薪,漁舟倚岸,水淺沙平。凡畫山水,須按四時。或曰煙籠霧鎖,或曰楚岫雲歸,

或曰秋天曉霽,或曰古塚斷碑,或曰洞庭春色,或曰路荒人迷。如此之類,謂之畫題。

山頭不得一樣,樹頭不得一般。山籍樹而為衣,樹籍山而為骨。樹不可繁,要見山之秀麗;山不可亂,須顯山之精神。能如此者,可謂名手之畫山水也。摩詰居士侃侃而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