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喝酒有家傳,祖輩父輩都是酒仙,不僅天天喝酒,而且每天三頓不離酒。從小他腦子印象中隻有酒桌而沒有飯桌,喝酒和吃飯一樣平常,自然就養成了舉杯喝酒的習慣。
老袁酒量大得驚人,喝兩斤白酒不在話下。平時,抓起酒杯,灌個幾杯白酒,也就潤潤嗓子,調調胃口。不過,他不像他上輩那樣三頓不離酒,他沒有酒癮,有酒就喝,沒酒便埋頭吃飯。但是他在街道辦當副主任,這每天不跑個幾趟酒場,幾乎不可能。況且,他的酒量大,而且酒風好,自然要替書記主任多擔當。要攻,殺聲震天,衝鋒在先;要守,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時他就像救火隊員一樣趕場,書記主任一見他到場,拚酒叫板聲就特別高。
長年累月的酒精侵襲,使老袁渾身麻木,不知痛癢。所幸他的大腦還能保持清醒。
但是,老袁還是出了問題,大腸長了兩塊息肉,要開刀割除。家人很緊張,要保守治療。但老袁不肯:“開刀怕什麼,我不怕痛!”
開刀那天,當老袁被推進手術室時,還十分英勇地朝他夫人和孩子揮了揮手。
麻醉師給老袁打了一針麻醉藥,並把一個麵罩扣在他的鼻子上,說:“我數到五十,你就失去知覺了。”
老袁開玩笑說:“我‘下水道’堵了,謝謝你們幫我疏通……”話未落音,便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袁迷迷糊糊醒來,嘟囔著說:“怎麼……我肚子……開了一扇門……”
正在手術的醫生嚇壞了,連忙叫麻醉師給病人打一針麻醉藥。老袁迷迷糊糊又昏睡過去。可是過了一陣,又醒來:“肚子裏……有風……”
醫生驚得目瞪口呆,叫麻醉師趕快再打一針。
可老袁昏睡不久,又醒了過來,而且這次醒得非常徹底,還怪罪醫生:“醫生啊,還沒有完啊!”
醫生嚇得要死:“再打再打,加大劑量。”
老袁說:“不要打了,我不痛。”
醫生十分疑惑,說:“好好好,現在正在縫線,很快就好。”
老袁抬起頭,說:“我看你們縫線。”看著看著,他大為失望,嘟囔一句:“這線縫得……還不如我奶奶……納的鞋底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