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形成了“高考客源”?無人知曉。現在各賓館飯店把爭取在高考期間接待考生這一特殊客源幾乎作為大家的共同競爭目標了。經理介紹說,尤其是近幾年,不管家裏條件好的或者不怎麼好的市民們,都願意在高考那幾天把家搬到賓館飯店裏來,考生和家長都認為在賓館飯店生活可以相對放鬆許多,如不用做煩心的家務和打掃房間一類的雜活,如果條件允許連飯都可以不做。這樣考生、家長都能省下不少時間,集中精力對付備考。
那你們作為賓館飯店,又如何相應做好接待這個群體的服務呢?
對於我的提問,經理的話就更多了,他說他們“假日飯店”從前兩年就開始多種相應的服務措施,如在客房裏安排不同的燈光和書桌,供考生學習,除開放原有的遊泳池與桑拿外,還添置了按摩、催眠等項目。飲食部特別推出了早中晚不同的“考生套餐”和“狀元營養套餐”及“狀元宴”、“金榜桌”,以及短途考生接送專線。
真是生意人,換著花樣賺錢呀!
“你何先生說對了一半”,假日飯店的經理狡黠地一笑,說,我們賓館飯店,隻有把消費價格定在最適合的檔位,而把服務水平提到最理想的位置,才能吸引廣大“高考客源”。
我想也是。不管怎麼說,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人們越來越清楚“高考”這場決戰對一個考生和對一個家庭來說都意味著什麼之後,在最後時刻想盡辦法合理地利用和分配好時間與精力,顯然是明智之舉。
兒子蔡誌軍沒有辜負父母期望,於1999年9月考進了軍校,實現了“誌軍夢”。
1999年7月上旬,我所到過的北京金台飯店、京西賓館、和平門飯店等幾所附近有中學考場的賓館飯店,所看到的進進出出的考生與他們的家長之多,應該說是當今高考和以往高考有所不同的一個新景觀。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景觀不僅僅在一些大城市有,那些富裕的或者還不富裕的地方也有同樣或相似的景觀。
在蘇南某城,我隨99級考生家長蔡坤走進了他的“新家”--說“新家”是因為蔡坤自己的家並不在這兒。這位服裝小老板自己在鄉下的家是棟3層小洋房,氣派非凡,據說光裝飾就花了30多萬元。蔡坤入住這個市郊的“新家”已經兩個多月了,這兒離他在省中讀高三的兒子的學校僅幾百米,十分方便。他告訴我,兒子在班上成績中遊,為了讓兒子能考上大學,他在3個月前租下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每月300多元租金。兒子本來在學校宿舍住,但由於臨近高考,複習時同學間多少會相互受影響,睡眠也不是太好,所以做父親的給兒子采取了“租房獨住”的措施。
“效果好嗎?”
“肯定好。”蔡坤非常得意地告訴我,他女兒在兩年前能考江蘇文科狀元“與此法有關”,“我的大孩子的成績在全校一直名列前一二名,但臨近高考前由於壓力太大,身體不太好,當時老師和我們都為她著急,可又幫不了什麼忙,我和她媽都隻有初中文化,想了想,能做的就是讓她睡好吃好唄!這一想,就想到了給她單獨找個吃住的地方。那年我們給她找的就是賓館,一共住了10來天,她媽天天陪著她,慢慢地孩子身體和精神緩了過來,高考時發揮正常,考了文科全省第一名,現在在南京大學讀書。我兒子比起他姐成績差多了,處在龍門的門檻邊。差是差點,但也得保他考上大學呀!所以這回我特意給他臨時租了個‘新家’,能讓他有相對長一點時間安心複習和參加考試……”
“你不是在做生意嘛?有時間給他做飯買菜?”
“有。”蔡坤說,他每天第一件事是把兒子的早中飯做好,然後下午再過來為兒子做好晚飯。兒子的母親則利用白天或晚上來幫助洗洗涮涮。
臨近傍晚,蔡坤的兒子蔡誌軍從學校回到“新家”,第一件事便是打開書包邊做題邊等父親做晚飯吃。當他拿起飯碗時我問他這個“新家”的環境較之學校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