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鬥得風生水起,台下也是喝彩不斷。
這時皇帝探過頭來道:“皇叔,這少年郎是你龍門學府門下子弟?”
段王爺笑道:“回陛下,他叫安定,跟隨我在邊關已有三年了,安定這孩子作戰勇猛,又為人謙虛,雖然屢立戰功,但……但因是平民出身,一直都得不到晉升。”
皇上點點頭,笑道:“等比試過後,帶他來見我。”
段王爺大喜,躬身道:“謝陛下!”
趙錦鵬本坐在他姐姐的身側,這時居然站起來,盯著台下人眾陰森森的掃視了一遍,突然在人群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曹暮春!他嘴角上揚,緩緩走下主觀席。
這一切全被曹暮春看在眼裏。
曹暮春見他走下來,卻並沒有走向擂台,而是出了觀星門,徑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曹暮春大驚,緊緊追上去。
但趙錦鵬走得很快,幾乎是在奔跑,不過曹暮春顯然比他更快一步。
趙錦鵬拐過玄壇殿,就來到了百花池,這時候一個人已在池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等著他。
趙錦鵬當然不認得這個人,因為他戴著頭套,身上居然還穿著一件青藍色的綢緞錦袍,趙錦鵬的臉色立馬就黑下來,冷冷道:“你不敢現出真麵目,又穿著我的衣服,是害怕我認出你嗎?”
他不容曹暮春回答,接著道:“即便你打扮成現在的這幅模樣,我還是一眼就看透了你,曹暮春!你這條偷衣服的狗!你身上那股隻有下等人才有的惡臭味不管怎麼樣,都是沒有辦法消除掉的,哈哈!”
曹暮春舉起手,掌心向上,於是一根黑漆漆的鐵棍就出現在他手心裏,且逐漸變大,直至成了一根黑紅相間的黑鐵棒。
趙錦鵬一愣,隨即惡諷道:“怪不得你最近越來越猖狂,原來背地裏悄悄偷學仙法,還修煉了這麼樣的一件法器,哼,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黃晉峰這蠢貨,還信誓旦旦的說已把你鎖了起來!”
曹暮春並沒有打斷他,也沒有說話,他隻是安靜的聽著,趙錦鵬每說一句,他心中的憎恨就多一層,直至這種恨已突破了極限!
這時候曹暮春才出手!
他的人沒有動,但手上的鐵棍卻動了,鐵棍破空飛過去,帶起了一陣旋風,竟卷起百花池裏的荷花葉,像一片片刀鋒似的圍在鐵棍兩側,呈一種獨特的三錐形。
然後曹暮春突然消失不見了,他已達到覆地禦鬼咒中‘力能碎石、身如鬼魅,引天地之氣、作禦鬼之用’的境界。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站在趙錦鵬身後。
他一掌劈下去!
狠狠劈在趙錦鵬的肩頭上!這一掌即便是巨石,也該碎裂了,但曹暮春卻發現他的手掌像一把刀,切豆腐似的順勢而下,竟把趙錦鵬劈成了兩半!
他顯然嚇得要死!
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沒有血!且平地炸起一陣煙,被劈斷的趙錦鵬居然化作一張從中折開的符紙,被風吹入池子裏,是翁仲幻象!
曹暮春大驚失色,這時趙錦鵬的冷笑竟從頭頂上傳來道:“看來你學到的東西還不少,至少已比黃晉峰他們多得多了,但和我比起來,還是太嫩了!”
飛劍直灌而下,勢若驚雷,曹暮春催動法力,鐵棒就加速衝上來,恰好撞在趙錦鵬的劍刃上!曹暮春法力不息,荷花葉片像圓形的飛盤,呼嘯著奔向趙錦鵬,邊緣竟已被空氣燒得通紅!
此刻它們仿佛已不是普通的荷葉,而是一件件加注了法力的殺人利器。
趙錦鵬單腿立在另一端的劍尖上,他的身體微微向下一壓,忽然飛起來,兩條腿竟一左一右的踏住荷葉,浮空滑行,緊接著禦劍指敵,雙刃劍迸發出刺目奪眼的光芒,竟壓得鐵棒節節敗退,黑鐵棒的另一頭已快要抵住曹暮春的胸口。
這時候要是再不盡全力,恐怕曹暮春就沒有機會了。
他大喝一聲,雙手拿住招魂幡,猛的一抖,竟把旗幡抖了開來,於是天地變色,偌大的帆布就像一麵鋪天蓋地而來的巨網,一下子就已把趙錦鵬整個罩在黑漆漆的旗幡下!
趙錦鵬害怕得快要窒息,竟‘噗通’一聲跌入了百花池中。
曹暮春趁機一收旗幡,招魂幡居然又變回了黑鐵棒的模樣,他立在岸邊冷笑,忽然把鐵棒探入水中,用力攪拌!
於是百花池裏的荷花全都開始凋落,且像枯萎的黃花般沉入了水底。
這時候趙錦鵬慢慢爬上來求饒道:“五……五師弟,不……不要再攪了,暈……暈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