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暮春冰冷的目光從頭套的兩個洞眼裏透出來,射在趙錦鵬的臉上道:“我的能耐,你剛才也看到了,要是今日的所見所聞,你敢透出去半個字,你的下場就和百花池裏的荷花一個樣!”
趙錦鵬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石頭上,氣喘籲籲。
曹暮春竟有一種莫名快感,忍不住嘲諷道:“你現在也像極了一條狗,還是一條濕漉漉的落水狗!”
趙錦鵬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毒,慢慢爬起身來道:“五……五師弟,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你要是喜歡我這件衣裳,我這個做二師兄的,不如就……就送給了你。”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還有……小師妹,她經常在我麵前提……提起你,雖然……她這人不太好相處,但……但對你卻是最好的!”
曹暮春點點頭,至少比起趙錦鵬,周惜彤的確已善良得像天上的仙女。
趙錦鵬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水珠道:“今天的事,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但……”
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聲。
曹暮春當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禁靠過去道:“什麼?”
趙錦鵬森然道:“我要你死!”
雙刃劍一分為二,竟從一前一後飛過來,簡直比天上的閃電還要快!
曹暮春看著趙錦鵬陰險醜惡的嘴臉,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高高的拋起黑鐵棒,鐵棒就旋起來,圍著曹暮春的身邊轉了一圈,等鐵棒停下來的時候,已把趙錦鵬的兩柄飛劍擊飛。
他笑道:“你還有什麼招數,盡管……”
突然腰眼處傳來一陣劇痛,曹暮春忍不住向後退,向後退,一直退到水池邊緣,這才慢慢低下頭。
發現腰眼裏竟插著一柄匕首!
曹暮春顫聲道:“這……這也是師父教給你的東西?”
趙錦鵬冷笑道:“這是我父親教給我的,這一刀,就叫出奇不意!”
‘噗通’一聲,曹暮春摔下去,一直沉到百花池底。
趙錦鵬像一灘爛泥,緊繃的弦總算是鬆弛下來,隻得躺在地麵上休息。
這時候池子裏居然冒起了一陣氣泡,緊接著一根碩大的水柱竟憑空升起,鐵棒已張開旗幡,獵獵作響,旗幡下赫然就是曹暮春!
正冷冷的盯著他。
趙錦鵬這一次是真的被嚇到了,他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忽然引動法器,回風雙刃劍從天而降,濺起一陣水花,竟帶著他禦空飛起,遠遠的朝觀星台方向遁去!
曹暮春冷笑,卷起旗幡,踏上黑鐵棒,禦空飛行,他邊追邊從腰間拿下乾坤閘,原來趙錦鵬剛才的那一刀,正好捅在閘麵上,救了曹暮春一條命!
追逐間風馳電掣,很快就到了觀星台上空,趙錦鵬慌不擇路,竟一頭紮下去,摔在擂台上。
這時候擂台上對戰的兩人分別是徐擎淵和龍門學府的一個青年人。
徐擎淵猛一看到趙錦鵬,忍不住驚呼道:“二師兄!你……你怎麼了?”
曹暮春浮在半空,伸腿一踹,長棒就直直的飛下來,直插入擂台好幾寸才停下,然後他就輕輕巧巧的落在鐵棒頂端,一言不發。
趙錦鵬是個惜命如金的人,當然不敢揭穿曹暮春的真實身份,畢竟百花池畔的一場打鬥已讓他看清了誰才是強者,就算是玄清真君親自出手,這個險恐怕也不能去冒。
於是他吃吃道:“他……他是三師弟,指……指明了要和我比試,我……我自認不是他的對手,甘……甘拜下風!”
台下一片嘩然,主觀席上更是議論紛紛。
皇帝奇道:“大國師,他就是你那失蹤的三弟子?”
玄清真君鐵青著臉,躬身道:“回陛下,我那三徒弟早在十年前就已音訊全無,且他一向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是絕不肯做這種藏頭露尾的事情,我看這人一定是故意來找天師府麻煩的!”
皇帝點點頭,麵色和善。
這時段王爺道:“陛下,不如把他抓起來,辨明真假!”
皇帝罷了罷手道:“唉,既然是比武大會,當然是有能力的人都可以上去比劃兩下,且看再說。”
段王爺一愣,躬身道:“是,陛下。”
玄清真君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忽然袖袍一揮,人雖然還端坐在皇帝身側,但元神竟已出竅,附在了趙錦鵬那件濕漉漉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