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孟要了一間雙人房,房子雖然不大但挺幹淨的,我實在困得不行,倒頭要睡,這時走進兩個學生摸樣長得挺清純的女孩問我們要不要特殊服務,或許是剛喝了酒,我強忍住內心裏的蕩漾說不要。其中一個瞅了我們一眼說,我們走吧,一看就是兩個沒錢的學生黨。
我不以為然,這是事實,我不但要養活自己還要養活老孟,我不窮老孟都不願意。老孟突然站起來說你看我這小暴脾氣,這話我可忍不了,說著就拿起我的錢包扔了過去,說,要多少隨便拿。這時我覺得老孟就像是朝鮮,我就是韓國,像現在的世界局勢一樣,誰要是讓他朝鮮心裏不痛快他就打韓國。我說你丫的鐵樹銀花不要命,我還要呢,在你餓死之前趕快把錢包給我拿回來。
事情的發展是老孟和其中一個女孩另外開了一間房,拿著我的錢包。留下另外一個和我在房間裏。那女孩和我說:“你的朋友已經幫你付過錢了,這麼大方的學生黨我還是第一次見呢,我先去洗個澡,等著我。”我說廢話,丫的那是我的錢包。我說你走吧。她很驚奇的看著我,我抬頭和她眼神交流了一下,心裏想至少也要看看模樣,總不能錢花了連人都不見。她一邊微笑一邊看著我說:“為什麼,我長的不漂亮?“我說不是,你長的很漂亮,可我有女朋友的。她一副懷疑的樣子坐在我的旁邊說:“可我拿了錢,要不我幫你打□□吧。”我狠命的咽了一下口水說不用,實在不行你就陪我聊聊天吧。主要原因是我還沒有從剛剛破財的悲痛中蘇緩過來。
後來我才知道她叫小夢,和她一起的姐們叫小相,她們都是某藝校的學生,出來做這種事的原因是因為沒錢花了,藝校是一個讓人奢侈著墮落的地方。當時她和我說了很多關於她的事,比如她說小時候自己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捉迷藏,我說老孟就喜歡玩這個,等別人藏好了,他就回家吃飯。
她說這是她們第一次出來做的,沒想到就遇到了我這麼好的的客人。我苦笑著說以後還是不要做這種事了。聊了兩個小時,其間她好幾次問我真的不要嗎,錢是不能退的。我不停的搖頭,默默的感覺這輩子都不會有節操了,之後一夜無話。
老孟輟學那天說他再也不會相信杜蕾斯了,我說你應該高興的。他說兄弟保重,等我功成名就之日便是你我相逢之時,他這句話無疑是告訴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我說好好照顧小相,畢竟你是他接的第一個也許是最後一個客人,孩子如果可以就生下來吧。我把煙盒遞給他,他搖手說戒了,我沒有咳隻是語重心長的說這習慣不好,得改。
老孟說他從沒見過像我這麼笨的人,付了錢卻不要,真是笨到家了,我說你去照照鏡子就會看到了。在這件事之前我要是見到一個美女,說不定還能浮想聯翩寫首詩,現在我要是見到一個美女,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賬戶裏還剩多少錢。
畢業之前的日子我沒有再收到關於老孟德任何消息,手機早已停機,記憶也隨著時光漸漸老去,直到我有了自己的家,老孟這個人就像一個孩子,安靜的蜷縮在記憶的角落,不聲不語,若不是那段時光留戀著不肯走,恐怕我早已忘記了流淌在時光裏的那人那笑以及蜷縮在角落裏的那個自卑的孩子。
後來聽別人說起老孟退學後去了一家建築工地,似乎過得很辛苦,這與我印象中常常吃喝玩樂的老孟形象有些差異。老孟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在畢業的那年,那條消息也隨著手機遺失在過去,消息內容大體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這條路到底是哪裏走錯,路的盡頭可能並沒有人等我,可如果我現在趴下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