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瀛洲島(2 / 2)

到了一處殿堂前停了下來。懷遠抬頭打量,見這殿堂高梁巨柱,氣派宏大,上下共有十數層,愈到上麵愈窄,頂端拔尖超群,直插入雲,站在麵前不禁有渺小卑微之感。門上大書著通天殿三字。守在門口的弟子進去稟報之後,便聽到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說道:“帶他進來。”

走進門裏,一個滿臉皺紋,穿著件半舊藍袍的道人在殿中間站著。見他進來那人說道:“我是戒律長老玉陽子,剛才聽回春長老說你交結妖邪,可有此事?”懷遠朗聲辯道:“交結妖類是不錯,但他們性情和善,還救了我性命,不能與尋常妖類一概而論。”“哼,你與他們已是朋友,自然為他們說好話。”玉陽子見他膽敢辯駁,不由怒容滿麵。懷遠回道:“妖中有好妖,人中也有獸心之人,淩雲不問情由奪我內丹,元清兄妹卻救了我,人妖之隔,不可太過拘泥。”玉陽子見他一個後輩竟然敢這樣說話,大怒道:“人妖之隔,不可不清。當年妖界殺了我多少修真高手,縱然他救過你性命,也得毫不留情揮劍斬殺。”

懷遠聞言一驚,聽玉陽子的話,妖界似乎跟修真界發生過大戰,而且修真界損失頗大。懷遠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當年二界大戰之事,在下不知,還請道長相告。”玉陽子餘怒未息,正要斥責他一番,卻聽他說這樣說,見他臉上不似作偽,不禁疑惑道:“你師門沒跟你說這些嗎?”懷遠苦笑道:“鄙門隻有在下一個弟子,從不談起這些事。”修真界其他門派都是弟子眾多,有些事就算師傅不說也會在弟子之間流傳開來,而丹鼎門隻有一師一徒,一個忙於采藥,一個忙於修煉,從不談起這種修真傳聞。

隻聽玉陽子說道:“當年有一個大魔頭焚天聚集了一批妖孽大肆殘殺道門弟子,欲要稱霸三界。本門出塵真人率修真之士與妖邪大戰,雖然最終將他們除盡,但也損失了眾多高手。後來修真之人見妖獸如死敵,一旦遇上,便即斬殺,而你竟然和妖類交朋友。”玉陽子冷哼一聲,轉過身去說道:“看你以前毫不知情,又功力全失,此事就從寬發落,你隻要立個誓,以後再不結交妖類就可以了。”

懷遠沉默片刻說道:“我不會立誓。”玉陽子轉過身來,盯著他問道:“你執意不改過?”懷遠迎著他的目光搖頭說道:“妖類之中也有好妖,我沒有錯,何必要改?”玉陽子見這少年如此固執,心中暴怒,喝道:“把他扔進鎮妖井裏麵。你不是執意要跟妖邪交結嗎,我現在就把你丟進去找他們。”

兩名弟子帶著懷遠疾向後山飛去,懷遠心中不住動念,剛才自己做的對嗎?就因為自己的堅持而被玉陽子懲罰,或許自己會因此而丟了性命。可是,唉,反正自己活著也沒用了,死則死矣。

作為修仙門派的總執事處,臨仙門設立了鎮仙井來關押各處送來的法力高強的妖怪。集眾高手之力,擺下仙魔大陣,至今沒有誰能逃出。懷遠今日走運,竟被關到這個地方。

鎮妖井的進出法咒各有一套。開啟時需要三道符咒,第一道由看守的弟子保存,第二三道分別在玉陽子和掌門出塵手裏。本來處置這樣一個不足為道的弟子根本用不著投入鎮妖井裏麵。但玉陽子見他不肯悔過,心下憤怒,便要狠狠處置他。再說掌門最近閉關修煉,符咒由他親傳弟子掌握,自己如何處置懷遠,他並不會知道。

懷遠被帶到鎮妖井跟前,隻見井口彩光流動,晃得人眼睛刺痛,看不清裏麵情形。他自知無用,也不掙紮,靜靜等著被投到裏麵。玉陽子取來符咒,依次在井上貼好,雙手掐決,打出一道白光射在井麵上。懷遠隻覺眼前突然一片光亮,急忙閉眼。待得睜開看時卻見那流轉的彩光不見,井麵變成一片澄澈透明水膜之狀,突然屁股上一痛,懷遠被那兩人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