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1 / 1)

我開始毫無理由的撒嬌,總是撲到師傅懷裏哭,哭到他手足無措。我像個嬰兒一樣,每日睜眼若不見他便會哭,不準其他任何人接近我。

師傅是白家家主,就像現代的大公司總裁,每天有數不清的事務要處理,可他卻真的放下一切不管陪我呆在擎月居。這樣的寵愛讓我覺得自己仿佛是他的珍寶,於是我便任由淚水肆無忌憚,衝走我心中的悲傷,被背叛的傷,被拋棄的悲。

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心中充滿了恨,恨到無法控製,明明已心力憔悴了不是嗎?就像一個水杯裏的水早已溢出了卻仍有人要拚命往裏加水。可我的驕傲卻不允許自己這樣,怎能將一個背叛自己的人放在心裏?我那麼愛他,甚至超過了自己的想象,而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我永遠不會原諒他,所以不願恨他,我要放棄他,他的愛,他的記憶和他的一切。

他曾是我的殼,我們早已血脈相連。但是,現在我要將他從我身上撕下來,在愛恨還如此深刻的時候,連著那些相連的血肉。我不要在與他有關的任何東西。這樣的疼痛讓我脆弱不堪,所以我需要師傅,作為我的另一個殼。

師傅對外宣稱閉關一個月,實際上卻是給我折磨了一個月。我鬧著要他講故事,要他給我做布丁,要他唱歌,挑的全是他從來沒做過的事,甚至布丁這個現代的產物。可他什麼也不說,也不問,隻是默默的由著我無理取鬧,把自己折騰的狼狽不堪。是的,師傅還很年輕,他或許有著有些人80歲都不會有的智慧和氣度,但他不是萬能的老妖怪。他會把一個三歲小孩都懂的故事說得磕磕絆絆到30歲的人都不懂,會在做飯的時候被煙熏的一臉漆黑證明了自己是個不懂人間疾苦的大少爺,那唯一的長處美妙的歌喉卻常被我現代的欣賞觀打敗。

我喜歡看他雲淡風清的樣子,仿若世上的一切艱難險阻都可以談笑間灰飛煙滅,而我就可以安心的蜷縮在他的羽翼之下,不會受到傷害,也就不會有人來質問我為何什麼也不做。就像現在,一定有很多人對我不滿,可師傅的決定無人敢反對,所以我可以安心的在這養傷,我什麼也不知道,不用想,心安理得的被他寵的無法無天。

隻是,我會常常笑著笑著便哭了。曾經也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包容我的一切,那個冷峻的男人卻會為我去做些傻呼呼的事,讓我忍俊不禁也隻能把臉埋在沙發裏。我放縱著自己去想他,他的好,他的壞,他的堅持和背叛。這是一場兩個人的戰爭,但無論輸贏,疼的都隻有我一個人。所以我要習慣,久了,麻木了,便也就慢慢放下了。而且,我知道我會贏,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他。

每當這時,師傅便會手忙腳亂的把我攬進懷裏,他滿身的清氣總能讓我的疼痛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