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牢房邊上便是冰塊,雖然冰塊外麵蒙了草甸子,但是寒氣還是充滿了整間地窖,念秋剛進來時情緒激動尚不覺得寒冷,待了一會便感覺到寒氣滲人,加上天氣早已經暖和起來,念秋穿的單薄,此時心冷加上身冷,周遭又是黑暗無光,竟是慢慢覺得堅持不住了。
第二天中午,地窖的門打開,一縷陽光滲透進來,念秋早就凍得縮在幹草堆下麵,縮頭拱背神智不清,感覺到光線後,抬眼看去,隻見一個白衣人站在自己眼前,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來人正是龍玉崢,他見念秋不過一夜光景就狼狽至此,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陣慚愧之意,連忙吩咐道:“快吧東西拿進去,看看她有事兒沒。”
幾個小子打開牢門,搬進了兩床棉被,一個手爐還有些生活用品。一個小子在念秋的懷裏塞上手爐,然後搬走念秋身上的稻草,將念秋扶起躺在鋪好的棉被上,再給她蓋上一床。待眾人收拾好牢房裏麵,像個能住人的樣子。因為地窖用來放冰,不能點爐子,隻得給念秋準備了一大堆銀炭供應手爐所用。
龍玉崢見念秋臉色緩和但是依舊有些神情恍惚,便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小瓷瓶說:“把這個給她灌下去。”
小子們連忙上前接過藥瓶,倒出裏麵的丸藥,拿涼水給念秋灌了一丸下去。不多時,念秋隻覺得全身發熱,腦子也精神了不少,神智漸漸清楚。待念秋看清眼前人,怒道:“畜生,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來害我。”
龍玉崢見念秋發怒,卻並不著急解釋,嘴角一撇不緊不慢的說:“給小王搬個凳子來,狗奴才,眼裏沒我麼。”
眾小子爭先恐後的給搬了凳子擺了坐墊,龍玉崢落座,掏出鼻煙嗅了,打了幾個噴嚏後喝了口茶才看看念秋笑說:“你們退下,我跟娘娘說說話。”
眾人退出,留下一盞油燈,關上門。地窖裏不見天日,一盞燈讓光線恍惚起來,照著龍玉崢的臉,詭異至極。
“娘娘這口氣來得快,出的也快啊。”龍玉崢笑說:“小侄落座吃茶聞煙,娘娘既不催促,也不叫罵,看來這氣出的差不多了呢。”
“龍世子,你屢次假做猖狂,到底想要做什麼。”念秋輕輕坐起,裹著被子,懷裏摟緊了手爐。
“都說燈下看美人,果然不錯。”龍玉崢起身進入牢房,念秋一愣,心裏不知道是應該害怕還是應該嘲笑,看不出龍玉崢的真實目的,念秋也不敢多說什麼。
龍玉崢坐在念秋身邊,出手伸進被子裏要拉念秋的手爐,念秋大驚,想要躲開卻被龍玉崢摟住,念秋感到冒犯,這才怒了起來:“龍世子,你還要害我麼。”
“怎麼,娘娘不感謝我給你雪中送炭,要讓我凍著麼?”龍玉崢笑了,懷中人嗔怒的樣子甚是可愛,龍玉崢環著念秋,雙手將念秋的手按在手爐上一同取暖:“娘娘,小侄也是受人之托,來給娘娘送一樣物件。”說著,他手上動動,從袖子裏套了一件東西放在念秋手裏,念秋拿在手上便知道是拓跋和斌手裏的那件絲絛。
“原來你們串通好的。”念秋恍然大悟,此時才暗恨自己蠢鈍。
“娘娘寬心,我二人串通好不假,但是我二人也都是受別人之托,娘娘這場牢獄之災一定是有驚無險,多則月餘,少則幾日一定能從這裏出去。屆時娘娘富貴了,別忘了小侄今日為娘娘暖身的情誼才好。”龍玉崢的話讓念秋一愣,聽這話的意思,自己進牢房竟是有更大來頭的人安排的,龍玉崢既然能說此事是受人之托,還說自己將來能更加富貴,難道安排這件事情的竟然是南靜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