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9章(1 / 2)

第 100 章

年三十到,建榮得了蕭徙的準許,可十日不來上課,****早起晚睡念書,也讓建榮覺得拘束了不少,一下子放了十日的假,小孩子心性起來,拉著林孝方不準他回家,非要他留下陪自己和竹君玩耍。

孝方還是孩子,平日裏林文政雖管得緊,可是遇到有得玩的時候總還是想玩耍,可憐巴巴的看著念秋低聲道:“父親說,詩書上不可荒廢。”念秋知曉他想要留下,便笑著對林文政說:“表哥,過大年的,讓孩子留下圖個熱鬧吧,你把表嫂也接來,在客舍住了,一家子熱鬧熱鬧。”

林文政早就盼著能接近薛定業的幕僚,聽了念秋的話,假作為難了幾句,才答應了,拉過孝方來叮囑:“這幾日父親幫襯娘娘辦過年的事情,忙得很,你好好伺候小公子,別瘋的不知道人事了,小公子有個好歹的,我先罰你。”孝方少不得點頭答應著,才跟了建榮竹君二人玩耍去。

自從璿幽來了,成了夫人,夢寧走到哪裏都願意帶著璿幽,一是顯得她蘇夢寧也是有人幫襯有人跟著的,二是看住了璿幽,免得她去私自勾引薛定業。

璿幽也知道這一點,雖有幾分不甘心,卻很願意哄著夢寧,總是跟著夢寧一唱一和,念秋明眼看過去,夢寧竟被璿幽一****哄得有些飄起來了。

過大年,照例宮裏要宴請皇親,龔磬晨剛剛過門,赴宴便是由她帶領家眷前往了,這剛好也是隨了念秋的心意,因著與往日文泰帝的種種尷尬,念秋極力阻止夢寧和璿幽二人入宮朝見,恰好龔磬晨也不願意帶她二人,自然這二人也就沒去成。

璿幽倒沒有什麼,夢寧卻覺得是龔磬晨從中作梗不讓自己一見天顏,雖恨卻害怕龔磬晨的為人,不敢說什麼,一腔怒火全遷到璿幽身上,隻怪她身份低微,璿幽隻能默默承受著,依舊不離不棄忍著夢寧的冷嘲熱諷跟在她身後。念秋知道三十晚上王爺她們是不能回來吃飯的,便招呼慶喜準備一小桌家宴,請了夢寧,璿幽,帶著林文政並幾個孩子一同吃,還叫備出兩桌素齋來送去湖心島上給周蔣二人並三個姑子吃。

三蘇帶著林文政吃過年的家宴,璿幽輕輕笑著道:“倒有些像是從前在家裏,姐姐妹妹,姑姑嬸嬸們在一處吃酒耍笑…”說著,掉了眼淚,林文政也抹了一把臉,亦是無限惆悵:“世事無常啊,當日在家時,總想著自己高人一等,世家子弟,五花馬,千金裘,可是轉眼間,就全是浮雲虛幻了,倒是三個妹妹都這麼出息,我這個當表哥的,慚愧要讓三個妹妹照顧了。”說著舉了酒杯敬三蘇:“今日下官鬥膽提一句,咱們不論尊卑,隻論親戚,我敬三位妹妹。”林文政何嚐是這樣豁達的人,隻是知道這樣說必定對了三蘇的脾胃,果然,一句話,說的三蘇都感動起來,喝了酒。

夢寧放下酒杯,略哀怨:“王爺已經有半月未曾來我這裏了。”說罷看看璿幽:“姐姐也是,自打來了,王爺就去過兩次,那些世家子,果然厲害。”說著,璿幽低頭:“都是我沒用。”

念秋看看夢寧,自己拿起酒杯來,林文政連忙給她斟滿:“咱們姐妹,不過是蒲葦柳絮,有那麼一絲美妙之處,經不得風吹,人家根基穩固,便是常開不敗的花,哪怕風吹雨打,都是嬌豔動人的。”

林文政聽了,賠笑說:“大年下的,娘娘何必這樣自輕,何況還有替哥兒呢,娘娘終身有靠。”

夢寧也撅了嘴:“對啊,你是有兒子的,怕什麼。”

“替兒,可想放煙花麼?”念秋不理眾人,隻問建榮,建榮早就三兩口吃的飽了,聽了這話,躍躍欲試,竹君連忙笑著說:“奴才以前在家裏,最會玩這些,我去陪著哥兒,保管哥兒不受傷的。”念秋聽了,含笑點頭,讓三個孩子自去耍了。

看三個孩子跑出去,念秋才輕輕的道:“表哥,孤字怎解?”

“年少喪父為孤。”林文政開口,猛的警醒,低了頭。

念秋看著夢寧和璿幽說:“沒有爹的孩子,便是孤兒,誰也沒問過這孩子需不需要母親,我問問你們,我有替哥兒,真的可靠?”二蘇不語,心裏卻是明白了。

建榮三個在外麵點了煙花,一陣尖叫,朵朵煙火砰的綻開,念秋看著,一言不發,璿幽抬著頭,眼角卻有了淚水。

大年初三,外客進門,念秋知道自己這裏必定不是最熱門的,便沒有命人裝點,隻讓阿袖擺了兩盆臘梅在屋裏,算是過年的裝飾了。第一個來拜年的是莊靜彌,第二個是夢寧和璿幽,第三個是林文政,念秋琢磨著,這拜年也就到這裏了,哪知道丫鬟又拿了拜帖進來,念秋打開,是拓跋和斌的拜帖,上麵說:“自往歲應承娘娘美意,受聘為三公子西賓,一日未敢忘懷,今歲三公子年滿四歲,可習騎射,和斌恬呈薦表,請娘娘酌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