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小心。”南月明宇隨時盯著文昌的動作,見他舉劍刺向肖凝,麵色一冷,大喝一聲,抬劍就要衝出獸群,本來安靜的獸群,卻在他的刺激下瞬間躁動起來,都紛紛撲向他,吼聲震天。
“三皇子,不要亂動。”肖凝的額頭一瞬間冷汗齊齊冒了出來,手指翻飛,琴聲有些急,略帶倉促的感覺。
肖凝也看到了文昌,可是這個時候,她也不能停手,一邊看了看前方,眸底一片冷寒。
見此藍阡文的簫聲一轉,急速壓了肖凝的琴聲,嘴角上揚,扯出一抹笑意來,那笑絕對讓人不寒而栗,帶了滿滿的殺氣。
隨著簫聲急轉,獸群一下子散了開來,竟然分作幾堆,分批攻向了文家堡的其它弟子。
本來與老刀的軍隊還能打個平手,現在有野獸圍進來,文家堡的弟子明顯就吃虧了,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文昌。”苗雲理也急得團團轉,卻大喝一聲,拾起地上的扇子扔了出去,他離文昌的距離有些遠,撲過去定是來不及了,文昌的劍可是直直衝著肖凝去的,此時被苗雲理的扇子一擋,偏了幾分。
劍尖斜斜從肖凝的發稍擦了過去,劍氣帶得肖凝的長發在空中飄揚。
她坐在那裏,卻沒有動一下,額頭處,鼻尖上,有冷汗滴落下來,她必須得堅持住,否則這文家堡一瞬間就得被毀滅。
文家堡被毀了不要緊,最可怕的是奶娘他們還在長生教,他們攻下這裏,接下來就會毀了長生教的,她一定要阻止。
文昌一劍未得手,苗雲理人已經纏了上來,他謹尊他父親的教誨,絕對不讓能肖凝死在藍阡文的手裏,所以此時不顧一切的護著肖凝,不惜與文昌翻臉。
“世子,你是不是弄錯了,肖凝才是你應該殺的人。”文昌也氣的不輕,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他雖然也明白肖凝一死,藍阡文就能一手遮天了,可是他看到肖凝就恨意湧生,氣憤難當,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不,我還要娶肖凝為世子妃。”苗雲理對肖凝的感情很複雜,又是愛又是恨,隻是眼下一切都由不得他,他必須得聽苗鎮遠的命令,護好肖凝,當然肖凝受個傷,斷個胳膊少條腿都沒有事的,隻要不死就行,因為隻要肖凝不能,就能威脅到藍阡文,藍阡文就不敢輕舉妄動的,到時候,他們苗家一樣能手握半邊天下。
苗鎮遠在與藍阡文合作的時候,就想好這一切了。
肖凝卻瞪了苗雲理一眼,收了心思,這個苗雲理還是那樣找死,不過現在他能攔下文昌倒是好事,至少自己可以爭取時間,剛剛已經落了下乘,要壓下藍阡文不是易事,她必須平心靜氣,不能被外界幹擾半點。
眼下倒是好時機,而且她再不翻盤,文家堡的弟子們就全部被野獸撕碎了。
等到文家堡沒人了,她就算壓製住了藍阡文,這文家堡也未必能保住了。
所以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心底默默念著那音階的走向,不能急,太急了隻會適得其反。
眼角餘光也打量著藍阡文,這個人的定力也很強,竟然能堅持住。
文家堡的弟子倒下了一批,餘下的弟子都心有餘悸,不敢動,甚至有些人嚇得全身發抖,好在肖凝的琴聲漸漸平和,緩緩如流水,讓獸群又安靜了下來,南月明宇更是站在那裏眯著眸子,瞅準時機,一個箭步上前,無聲無息的一劍解決了眼前的野狼,那野狼反映不及,甚至沒有慘叫就斷了氣息。
一下子包圍圈就破了口子,南月明宇快速出了圈子,卻還是驚動了獸群,已經平穩下來的獸群全部湧向了南月明宇,讓他臉色大變,藍阡文卻笑了笑,他就等著南月明宇有所動作呢,不然他還真壓不下肖凝。
這個小丫頭幾個月的琴殺之術竟然遠超了他從小到大修習的馭獸之術,心底倒是十分的佩服,隻可惜,肖凝是他的敵人,無法為自己所用。
“三皇子,你向我這邊來。”肖凝也急的大叫一聲,隨著聲音落,琴聲嘎然而止,一根琴弦被她扯斷了,她剛剛真的太著急了,才會如此大意,畢竟圍著南月明宇來的野獸太多了,獸群一旦躁動,短時間內她是壓製不下的。
她怕自己沒來得及壓下躁動的獸群,南月明宇已經掛了……
她雖然毒舌,對南月明宇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卻是真心感動的,沒有南月明宇,她可能半點希望都看不到了。
“肖姑娘,接琴。”文少已經解決了老刀和蘇飛揚,此時的蘇飛揚腹部中了一劍,血不斷的滴下來,麵色蒼白,出氣多進氣少了……
而老刀早就沒了氣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隻有文昌和苗雲理還在糾纏著,他們二人倒是旗鼓相當,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文少一邊快速飛身而來,一邊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古琴扔給肖凝,手中的劍更是毫不猶豫的劈向了藍阡文。
因為沒了琴聲,肖凝的身側一瞬間就湧來了大批的野獸,將她圍的水泄不通,更都張著血盆大口,要將她直接吞進肚子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