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兩年,回到家後自是一番兵荒馬亂,父親的欣慰而笑,母親的傷心流淚,還有許建璋的體貼安慰。兩姐妹求學生活的點點滴滴,好一通忙活之後才漸漸有時間慢慢與家人分享。
“靜婉、靜嫻,乖女兒,這次好不容易回家來了,就多休息休息,娘給你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出去兩年了,沒有人服侍,看看你們都瘦了,以後再也不要離開娘了。”母親紅腫著眼睛,一手一個抓著我和靜婉,怎麼都不願意再放開。
“咳!”父親輕咳一聲,打斷母親的絮叨,“先下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過兩個月就是冬至了,按照慣例尹家到時要代表烏池商會去承州采辦新一季的貨物,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學著支撐家業了,到時就由你們姐妹倆代表為父去吧,這個家總歸是要交給你們的。”
父親出人意料的交代讓我和靜婉都有些措手不及,過了一會,靜婉看著父親,說:“爹,你放心,女兒和妹妹一定會順利的完成任務的,不會給家裏丟臉。”而我則想起了前一世,慕容四少與靜婉的第一次見麵,即將要發生了。
隆隆前進的火車聲中夾雜著少女悅耳的朗讀聲,細聽之下才發現竟然不是國語,而是時下少有人會的俄語。
“歡樂中一定蘊含著悲傷,
好比花叢中暗藏著毒蛇,
誰懷著一個疲憊的靈魂,
閃爍如半睡半醒的幻想,
誰將像顛茄一樣開花?
你?還是我?”
“我說靜婉,咱們好不容易才從俄國回來,你能暫時先不說俄語嗎?我都聽得想吐了,現在隻有國語才會讓我覺得渾身舒坦!”我一身勁爽的男裝,依靠著沙發,雙腳卻翹在床沿,好不自在的搖來晃去。
靜婉身穿天藍色連衣長裙,外罩純白色修身大衣,雪白的兔毛領襯得一張小臉愈發嬌小白皙。隻見她優雅的端起茶杯,稍微抿了抿,才抬眼看了看如爛泥般坐沒坐相的我,“要是讓父親母親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就逃不了一頓打了。”
我刷的一下站起身來,踱到靜婉身邊,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小美人,你可真靜得下心來,還有閑情在這吟詩?怕是這次到承州,可是我們第一次采辦貨物,你就不擔心出什麼岔子?”
靜婉啪的一聲打落我的鹹豬手,白了我一眼,“我不擔心,難道你就擔一點心了嗎?這一路上頂著這身男子皮囊上躥下跳的,還跑去調戲了一把別人家的小姑娘,真當你自己是執絝子弟了啊?”
“那也是本小姐,咳咳,不是,是本公子長得風流倜儻,儀表堂堂,那小姐一見傾心之下邀約本公子香閨一行!”還真別說,本來女裝平凡無奇的我,一身男裝倒也顯得英氣了些。“況且,承州那邊都是父親的老主顧,福叔也在,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切順利的,不用擔心!”我調皮的對靜婉拋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