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一驚,他不是說不會拿趙王令去換開兒嗎?此趙王令是假,還是夜聽潮當初言語不實?

月如風接過趙王令,端詳一番,道:“果然是趙王令。你就不怕我拿著它去找趙王寶藏?”夜聽潮:“哼,我夜氏有的是錢財,區區一個寶藏還不能讓我夜聽潮看在眼裏。趙王令一直是夜氏所有,如果夜氏想要那些錢財,還輪到得你去惦記?”羅敷聽得迷茫,他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之前不肯用趙王令換回開兒,如今又說不在乎趙王令背後的財富。

月如風突然變得激動,眼中淚光點點,道:“聽潮,在你眼中,我真的一無是處嗎?想當初我雖然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我從未虧待過你。我甚至親選花無璧做你的侍妾,還能忍受秦羅敷重回你的身邊,你為何就不能接受我呢?沒了你,趙王令與我何用?寶藏與我何用?如今我被迫躲在這無人過問的冷宮之中,什麼都沒有,隻有開兒是我對你唯一的牽念,你還要來奪嗎?”

羅敷沒想到月如風對開兒如此盡心,心下竟是感動。雖然她對自己無盡的傷害,但單憑她沒有傷害開兒一點,她願意放下對她的恨。如果開兒無事,羅敷希望夜聽潮可以給月如風一個機會。

夜聽潮冷然道:“開兒必須交出!”說話間,隻見夜戈帶領夜氏的死士從各個方位而入,將月如風等人團團圍住。

看到夜戈帶人衝進來,月如風大驚,本以為他是隻身前來,才對他如此放鬆,更對他盡言自己心中所想。不料他竟帶人前來,自己還以為他對自己仍有情分,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月如風慌忙進入室內,從奶媽手中接過開兒。羅敷以為她要以開兒為威脅想要逃脫,驚得大呼:“月如風,求你不要傷害開兒!”

本來還沒做出什麼的月如風一看人群之中來了羅敷,頓時眼中充滿了仇恨,狠狠地對羅敷道:“你除了生下他,還做過什麼?!開兒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會傷害他!但你也別想得到他!”又轉頭對夜聽潮道:“我對你一番情意,你卻始終掛念著這個妖女。好,我就成全你們!不過,我要帶著開兒離開這裏,否則我寧願與開兒一起死,也不會將孩子交給她!”

羅敷聽她一番巧言令色,頓時心如刀絞。她何時不想盡做母親的責任?可是月如風何時給過她機會?她從生下開兒,便再未見過他。這種喪子之痛在月如風口中成了罪有應得一般!她羅敷罪在哪裏?罪在愛上了夜聽潮嗎?羅敷泣曰:“開兒是我的孩子,你要我的命都可以,我絕不會讓你帶他走!”

夜聽潮見羅敷痛苦地捂著胸口,淚水已經爬滿臉頰。眼神一寒,對月如風道:“趙王令已給你,萬千財富可以讓你安詳餘生,如果再不放了開兒,休怪我不給你留有全屍!”

月如風冷哼:“哼!沒有了開兒,我要趙王令何用?我向利用趙王令找到那筆財富,就是要將來為開兒創立自己的帝國!聽潮,你如果想要開兒,就必須回到我的身邊!”

夜聽潮怒道:“妄想!”羅敷此時正站在夜聽潮身側,一聽他動怒,忙去扶住他。如今他背部傷口未愈,一旦動怒,後果不堪設想。但羅敷下意識的行為卻激怒了月如風。隻見她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的孩子,冷然道:“我才是開兒的母親!我才是聽潮的妻子!——給我殺了這個妖女!”

月如風一聲令下,四名侍女齊齊地舉劍上前,要取羅敷性命。夜戈一見對方動手,忙令手下保護在羅敷和夜聽潮身邊。夜聽潮對夜戈道:“注意開兒安全,給我殺了月如風!”

月如風手下侍女雖然也是武功不俗,但還是無法與夜戈他們相比,幾個回合打下來,四人已全部倒下。月如風見已是孤家寡人,一聲長笑,無比淒涼:“哈哈哈哈,夜聽潮,你真的就不能放我和開兒一條生路?!——好!”說完,從頭上拔下一支發簪,對著懷中開兒就要刺下去。

羅敷大呼:“不要!”人一下癱軟地跪下來。夜聽潮也是一個震驚,但苦無武功在身,不能發暗器相救。月如風手下到半空,夜聽潮急火攻心,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羅敷又是驚呼:“聽潮!”隻見他背後傷口複發,已是殷紅一片!如今孩子命在須臾之間,丈夫危在旦夕,羅敷感覺一下就要失去所擁有的一切,眼前一片漆黑,大腦全部空白。“不要。”她喃喃自語。時間仿佛就定格在這一刻,再容不得她多餘的思考。

羅敷砰然倒地,意識猛然消失。

耳邊似乎有嬰兒的啼哭乍然而起。開兒,我的開兒,母親如何才能睜開眼睛看你一眼?似乎有血腥的味道湊近自己的臉,聽潮,可是你?我們的愛恨何時方能解開?如果羅敷能夠奮力睜開雙眼,你會否再次承認仍然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