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道:“公子,你怎麼讓淩公子走了?”我一笑:“他如今隻癡迷於他的‘天璿’,又如何能顧得了其他?我們自己去尋那女子!”說完轉身向反方向而去。

莫言:“方才我說要跟蹤了她去,你偏不讓,如今卻去哪裏?”

我頭也不回道:“莫言啊莫言,枉我將平生所學全部教授與你,怎的就一點長進也沒有?那女子身形飄逸非一般的削瘦女子可比,腰肢不盈一握,腳步輕盈如蜻蜓點水。雖然身穿綾羅,卻低眉順目、唯唯諾諾,甚至要親自來街市買東西。——此人必定是哪個府內的舞姬無疑!”

莫言仍是不解:“這長安達官貴人何止上千,又如何知道是哪一家的舞姬?”

我又是一笑,心中早已有了主意。走到一賣字先生的攤子前,道:“借白絹、筆墨一用。”往他桌上扔下一吊錢。揮毫潑墨,一個美人圖在白絹上一蹴而就。莫言驚奇曰:“像,真像!”

我一喜:“如此美姬,非一般官宦可以養的起。有了這幅畫,去長安最大的定做舞服的‘盈袖閣’一問便是知了。”莫言連聲稱好。

盈袖閣的嬤嬤一看我手中的畫像眼睛頓時一亮。我知道她心中已經有解,於是遞過去一錠銀子:“我並不是登徒浪子之流,乃是愛慕佳人的姿儀,隻求姓名,不問其他。”嬤嬤裝出為難的樣子:“這……不合我們的規矩,不過……看公子的樣貌定然不會幹些辱沒斯文的勾當。——此女子姓趙名宜主,與她的妹妹趙合德一起是富平侯張放府中的歌舞姬。”說著伸手接過我遞過去的銀子,馬上笑逐顏開:“嗬嗬,公子,你可知此女子最擅歌舞,憑欄臨風,有翩然欲飛之概!鄰裏多以‘飛燕’譽之,久而久之,人們漸漸忘記了她的本名,而把她叫做趙飛燕。”銀子果然是好使,嬤嬤一開口便刹不住了一般。

趙飛燕。果然人如其名!看來我要會會這隻燕子了!

莫言跟在身後,替我擔憂道:“公子,這女子竟然是張放府中的人,那公子豈不是白惦記了?”我一笑:“怎講?”

莫言道:“你想啊,那張放是什麼人?敬武公主的愛子,世襲的王侯,最最關鍵的他可是當今聖上最寵信的臣子!”漢成帝劉驁平日最喜與張放廝混,兩人人前還顧及君臣之禮,私下裏竟是一起尋歡作樂,放蕩形骸,了無拘泥!”

我笑:“別說是張放的舞姬,就是劉驁的皇後,我端木楓想要又有何難?”

進張放的侯府並我想象的要輕鬆的多。莫言小聲道:“公子,侯府這麼大哪裏是舞姬的房間?”我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查看一番:“就在東北角位置。”

莫言佩服道:“公子,這裏的地圖你都能搞到啊?!”我一笑:“淩虛子那裏連皇宮的地圖都有,何況區區一個侯府。——竊玉偷香如果連地圖都沒有,你公子我豈不是白混了?”

看來這趙飛燕和她妹妹還是高級舞姬,竟然有自己的單獨寢房。一支迷魂香點燃,穿過窗子扔進去,片刻功夫我捂住口鼻探身而入。望著榻上熟睡的兩個人兒,竟然有些失神。這兩個女子顯然比我見過的任何其他女子都要美麗。姐姐飛燕嫋娜風流,妹妹合德妖嬈豔麗。——果然是一對璧人。我不管趙合德,伸手將趙飛燕抗在肩上,挺身出了寢房。

守候在外的莫言道:“公子,不好了!好像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