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裏的調侃,呂行又怎會聽不出來,不過聽不聽得出來是一回事,明不明白又是另外一回事。
呂行是個懶散性子,不明白的東西別人不解釋,他也懶得去追問。反倒是發笑之人的來意讓他多少有些好奇,不過也僅是好奇,別人好奇可能會忍不住追根究底,遇著呂行卻是個意外。
然而發笑之人深切明白這位呂大大夫的性子,雖然懶散,可並不意味著自己可以掉他的胃口,若是他失了耐心,把自己轟出去事小,但那件事若是因此而被回絕,回山門後說不得刑堂的師兄弟、師叔師伯的會請自己去他們那裏喝杯茶,聊聊人生什麼……光是想到這裏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是掌門要我交與你的,具體寫了些什麼我一概不知,你自己看吧!”
呂行的麵前就那麼憑空的冒出來一個人,一襲隨性的青衫,一把長劍與其說是拿,倒不如說是提在手中,配上英挺的外貌倒是有那麼幾分浪蕩不羈的劍客形象。
所幸現在醫館內隻有呂行一人,眉兒已經跑去後院,若是旁人看見了,定會以為鬧鬼,驚嚇得暈過去不可。
來人倒也並非什麼鬼怪,乃是修真門派青華門的弟子李亦凡,與呂行倒是有那麼幾分交情,不過李亦凡一向都認為自己是呂行的至交好友,當然如果不是屢屢在呂行這裏吃癟,李亦凡就更滿意了。
“你念,我聽。”
“呃!”
剛準備伸手將掌門交與自己的信件遞過去李亦凡頓時噎住,僵在半空中的手伸過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內心掙紮半天,最終還是對刑堂的畏懼占了上風,惱怒的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悶哼,隨之悻悻地拆開信件念了起來。
其實他也挺想看掌門都給呂行這家夥寫了些什麼,當初掌門神神秘秘將這封信交與自己時,可是再三告誡自己不得偷看,不得告訴他人這封信是誰寫的,否則——掌門隻是冷笑了幾聲,效果卻是十分到位,李亦凡當即打消了向掌門追問緣由的念頭。
不過誰叫咱好奇嘛,當然掌門的話是要聽的,但這是呂行逼咱的,咱這可是為了完成掌門交代的任務逼不得已的啊。
青華門掌門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張信紙,李亦凡第一次發現自家掌門的才華這麼好,平日裏寡言少語,標準得道高人做派的掌門居然也有這麼囉嗦的時候,更為稀奇的是掌門對呂行的言辭,一時李亦凡也想不出個恰當的詞來形容這種感覺。
近小半個時辰,李亦凡才將書信念完,此時李亦凡除了感概掌門的囉嗦和文采以外,就隻有一個感覺,再念下去,我必然會成為修真史上第一個因為口幹而死的人。
恰巧,眉兒此時端著茶水進來,李亦凡顧不得其他,直接衝上前去,拿起茶壺便往嘴裏灌,不得不佩服修真之人的體魄,剛燒開的茶水,普通人哪怕是沾上一點,也得痛上一會兒,運氣差點的說不得還要受點小傷,更不論如此牛飲了,眨眼間一壺茶水便已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