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成年禮上,我終於明白了我所有眼柄上鑲嵌的透明眼的意義。
它們毫無力量,並沒有給我帶來稀奇古怪的異能。
它們隻是一個個是空殼,一顆顆沒有眼孔的瞳液球,所以,它們需要一些被鮮血淋染的東西來填補,這些被鮮血淋染的東西,就是我同胞的眼睛。
我毅然決然選擇了成為了一顆眼魔法師,所幸,我的怪異眼睛並沒有影響我的奧術天賦,我付出了一些不堪回首的歲月與努力,在成年禮到來之前成功成為了一名強大的眼魔法師,就連那些盲目自大的眼魔長老們也開始驚異於奧術在我的施法眼下的生命力,敬仰開始降臨到我的身上,成就感與征服欲在那一段時期填充了我的心靈。
長老們發現了我透明眼的功用,它們對於長在我身上這種眼睛的吞噬眼極其厭惡恐懼,於是,我被放逐了。
針對母巢之眼波君娜的毀滅計劃早已在我的心裏蔓延,我痛恨我的血統,可我又戰栗於它的無匹力量。這一等,就是2000多年,幾乎跨越了我作為眼魔的一生。
我猜想,一定是“預知之眼”多爾赫這個偷窺狂害了我,因為,其他同族永遠無法發現我想要一直致力隱藏的秘密。
於是在我進入傳奇境界的第二年,我就潛入了不眠者帝國——我的故鄉,並暗殺了多爾赫,這顆“預知之眼”。
他的戰鬥力量並不強大,可是他的洞察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當在“毀滅他”這個念頭從我腦海裏冒出來時候,他就預見了自己的死亡,這也就意味著我所謂的‘潛入’就是頂著上千個暴君同族的火力扛到了主母神殿,在多爾赫逃往無盡深淵大主母的懷抱的前一刻,將他從位麵通道中強拉出來。
雙蛇保佑!那真是一場我永遠不願回憶的戰爭!
作為戰利品,多爾赫的預言之眼被我挖了出來,融進了我的第一顆透明眼,我得到了預言的力量!
我清楚地記得,在融進預言之眼的那一刻,我的全身被巨大的興奮感貫穿,從不曾體會過的幸福戰栗在我每一個細胞上蔓延,像是一浪浪高潮,襲擊我掩埋在心靈深處的神經。
我迷上了這滋味!
不眠者帝國遭了秧,沒有多爾赫的指引,一顆顆同胞隻能在我飛舞的觸須下悲鳴,它們的眼睛被我吞噬、同化,而我則沉迷於那無上的快感戰栗。
如今,我的眼魔毀滅計劃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步,幽暗地域的眼魔幾乎全成了我的戰利品,而眼前的母巢之眼波君娜,則是我現在的獵物。
“交出母巢之眼與大主母的恩賜!”我的語氣變得猖狂起來,掙脫澤安亞卡的蜘蛛絲,魔力在在我的身體上迅速恢複,我毫無畏懼地飄向波君娜。
“不!你這背叛者!”她眼中的憎恨幾乎將我淹沒。
我看著我位於她主眼中的倒影,默默地思考,冷靜與瘋狂的念頭像是風暴一樣同時旋轉起來。
我連接了她的心靈,那無匹的心靈嘶吼在一瞬間就傳入了我的腦球,幾乎要將我本來就不多的物質腦液蒸幹,這該死的賤人,她竟然不惜自損將她靈魂被撕扯的痛楚一同傳達入我的心靈。
我拚勁全力保持著冷靜,開始伸出我的第一顆眼,那裏預言探知的靈光開始跳動。
“吾母,吾將秉承主母的意誌,帶汝等迷途者前往真知之源。”由預言魔法模擬的投影在我的心裏浮現,我保持著心靈鏈接,將它傳到波君娜的腦海中。
“欺騙者!背叛蟲!吾乃主母侍者,吾乃我族之統治者,汝等越權,必死!”她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澤安亞卡的靈魂絲線在她的蹂躪下不停地斷裂,可我從多爾赫與上千暴君之眼那裏繼承來的強大力量讓她隻能無助悲鳴。
我給她看了謎之境——無盡扭曲!
隻用了一秒鍾,她就呆立不動了,澤安亞卡失望地歎了口氣,靈魂織網並沒有讓他獲得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