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一路追過來,那女的到這裏就不見了。”
幾個人緊緊盯住湖麵,拿著水電筒不斷搜索著,“你說她會不會投湖了?”
“她懷著孩子,跳下去估計連命都沒了。”貝爾生生怒的聲音響起,“Sonofbitch!你們兩個往右邊的山丘搜,我們往右,找到了發個信號。”
腳步聲遠去,溫婉吃力地浮出水麵,凍得牙齒直打顫。哆嗦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往遠處走去。
天空幾個響雷,沒過一會便起來暴雨,將溫婉一深一淺的腳印衝涮的一幹二淨。暴雨中行走的她找著一顆大樹,強忍著肚子的抽搐爬到大樹上,茂密的樹葉遮去了雨水,將她的身影躲藏起來。她緊緊抱住樹椏,吃力的喘氣。
手無力的撫著肚子,臉色蒼白的溫婉喘氣粗氣,“寶寶你乖乖,等壞蛋走了,我們就安全了。”
剛爬到樹上歇息沒多久,滂沱大雨中斷斷續續閃著幾道光,沒一會便傳來腳步聲。
“見鬼了,大肚子的婆娘跑到哪裏去了?”兩名雇傭軍在樹底下躲雨,鬱悶的聊道:“我們將附近的幾座山頭都翻過來了,難不成她還長翅膀飛了?”
“瑞安集團的那個富婆搭著飛機過來了,將老大劈頭蓋臉罵了一頓,讓我們挖地三尺都要將人找出來。”
“她哪是瑞安集團的老總,那個大肚子的才是老板娘。估計大肚子的老公是讓她給謀害了,現在又想控製住孩子。女兒毒起來的時候,可真是厲害。”
“說到底,都是人為財亡,鳥為食亡。”
“到別處再找找吧。
腳步漸行遠去,溫婉癱在樹上,這才敢得以呼吸。她坐在樹上,雨水打在身上刺骨的寒冷,一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吃力地騰出手,她不斷擰著衣服上的水,撫著肚子給胎兒取暖,“寶寶別怕,有媽媽陪著你,忍忍就過去了,要跟你爸爸一樣堅強哦……”
雨到下半夜停了,溫婉仍然不敢下樹。虛脫的身體疲倦到了極點,沉重的眼睛再也無力睜開,她抱住樹椏暈暈乎乎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鳥叫聲吵醒,溫婉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明媚而斑駁的陽光透透層層疊疊的樹葉照了下來,清晰的空氣讓人提神。
山穀靜悄悄的,除了鳥語花香外再無其他,溫婉小心翼翼地爬下樹,身上的衣服濕漉漉很難受。鞋子在逃跑時丟掉了,她打著赤腳在林間行走,腳被雜草石塊割破了不少口子,隱隱泛著血水,每走一步路跟刀紮似的疼痛。
溫婉不敢做停留,一瘸一拐地往遠處走去,途中吃了些野果充饑,喝了山泉,洗了把臉繼續行走在莽莽大山行走。
別看孩子平時嬌氣,關鍵時間倒也挺聽話的,似乎它也知道逃脫了昨晚的危機,高興的連續踢了幾下她的肚皮。
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但對於自己的魯莽行為,事後溫婉嚇出了一身冷汗。昨晚過於驚心動魄,如果在逃跑路上發生點什麼,讓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她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寶寶倒也爭氣,別看平時不靠譜,一旦碰上事時跟它爸一個德性,命硬著呢。多少次都死裏逃生,希望將來它出生以後,無論在不在她身邊,都要堅強。
在山林走了三四天,晚上怕有野獸隻能睡樹上,白天趕路吃野果,總算是在山林中見著了人影。
一個沒有多少人的山村,溫婉在林間走了幾天,衣服多處被劃爛,披頭散發的挺著個大肚子,跟個野瘋子似的。若非她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及思維邏巡是清晰了,隻怕連碗飯都討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