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半空中躍來一人,“子暮,你可要想清楚。”來人握著林子暮的手腕,目光灼灼。“這可是你與他唯一的聯係。”他低頭輕語。
林子暮緊抿著唇,似在思考。
“笨和尚.”又有一人出現在角落,卻是秦越。雙手抱臂,道:“那舍利子本就是你寺廟的東西,這妖精不知從何處得來。想他一介妖精有這種東西,肯定來路不正。最後一句,目光直射林子暮。哼,敢耍我。
秦越又添了一把火,“他這可是用你的東西來和你交換。你可是吃大虧咯。”
“你,小鬼。你胡說些什麼!”林子暮按下尤今衝動的手。又對無相言道:“大師,這舍利子,我林某,以天地為證,絕非雞鳴狗盜而來。”
“我且信你,若是偷盜本寺東西,我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無相開口。
秦越臉色一白,扭頭就走。行不到半裏,又被一人截住,“哎,小鬼,你怎麼又調皮了呢?”
“子暮,若我告訴你這舍利子可另姓楚的複活呢?”尤今背向林子暮。
黑暗處,一點熒光四散開來。舍利子,楚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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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和尚。”
無相抬頭一看,隻見一人拎著酒壺,四仰八叉的躺在樹枝上,正是花和尚。
“大師傅,可有什麼見教。”
花和尚跳下樹來,一身的酒氣撲麵而來,“花和尚我,就想問問,你帶酒沒有?”
無相倒是好脾氣:“不曾。”
“小和尚,我聽說,你丟了東西?”花和尚湊近無相,似乎存心想要熏熏他,“找到沒有啊,要不要我幫忙呢?”花和尚向無相挑眉,“我收費可是很便宜的哦。十壇竹葉青,我就幫你把他拿回來。”
“不必了。我自會拿回。”無相毫不猶豫的拒絕。
“真是的。你若是能拿回。還等到現在。”花和尚毫不猶豫的刺無相的痛腳。“你是對那妖精下不了手,對吧?”
無相一怔,這……
自殺了九鬼,自己眼前就總是浮現一個模糊的影子,和一個總是叫著無相的聲音,怎麼也靜不下來。幾次修煉的時候,都差點走火入魔,那日更是被夢魘趁虛而入,險些喪命。自己這才去找來佛香,想要靜心。不料,卻因一時疏忽被那鼠精偷去。鄴城街頭,本可抓住那鼠精,不料卻被那妖精擾了。
自己當時在想些什麼呢?隻是突然覺得,人群裏的身影,有著莫名的熟悉感而已。
明想著這次定要殺了那貓妖,卻又猶豫了。隻是靠近他的時候,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自己。
花和尚一看他這樣,便知自己猜對了八九分。
“不可能。”無相搖頭,臉上卻變了表情。
“小和尚,我問你,人若是少了一魄,可能活?”花和尚卻突然正色起來。
“不可能。”
“話別說這麼滿,這世界可有許多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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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茶肆中。
“尤今,你說的可是真的?”
尤今端起眼前的清明茶,輕吹一口氣,慢悠悠道:“假的。”
“你騙我。”
“可不敢。”尤今看向窗外,正是綠柳成蔭,嬌荷綻放,遊船畫舫好不熱鬧。當初,自己也是這麼和林子暮相遇的吧,隻是那時,他身邊還跟著個小家夥。粉雕玉琢,煞是可愛,隻是說出的話實在是少年老成。
他看著林子暮與楚無相是怎麼走過來的,這也是他為何如此心疼的原因。
“說起來。”尤今放下茶盞,“子暮,你這麼追尋他有什麼意義呢?”
目光深邃,猝不及防。
林子暮狼狽的別開雙眼,正看見那遊玩的孩童,從湖水中救起一隻小鳥。雙手托起那稚嫩的翅膀。
“小狐狸,你好可憐。我放了你罷。”眉目如畫的小和尚,連聲調都帶了慈悲。
有什麼意義呢?傾歌也成問過自己。那時,自己的回答是什麼呢?現在以經記不太清楚了呢?再後來就成了習慣,那時不曾護你周全,在你的輪回裏,能護一世,便是一世。
“聽說就是這個和尚把妖怪放走的”
“那妖怪如此厲害,折損了好些人才抓住,竟被他放走。要是妖怪回來報複,可怎麼辦呐?”
“哼,還隻是罰跪,要我說,就該把他逐出城。讓他自生自滅。”
周圍竊竊的聲音不斷傳入主持的耳朵。這是他心愛的弟子,天生慧根,有朝一日,必能壯大佛門,可是……
“無相,你是否知錯?”
小孩不言不語,將背打得筆直。
主持一見此般情形,已經明白了大半。長歎了一口氣,“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