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到柳蕭雙手緊緊糾在一起,身體緊繃,張口欲言又止。
“蕭兒,不用擔心,他沒事。”林青抓過柳蕭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含笑,安慰道。
“不是,我是想問……”咬住下唇,柳蕭不敢繼續往下問,她怕聽到那個她不願聽到的答案。
林青見柳蕭突然又停了下來,也不催她,含笑安靜地看著她,等她問出,他知道,她一定會問出來的。
林青有耐性,可是不代表君子劍也有,等了半天不見柳蕭繼續問下去,心急的推了柳蕭一把,不滿道,“蕭兒想問什麼啊,磨嘰半天。”
柳蕭也不滿的看了眼君子劍,然後又看著林青的眼睛,眼中突然眸光一閃,下定決心,“師兄,我想問下,大哥他是不是要醒來了?”
聽到柳蕭的話,君子劍也跟著緊張起來,一臉期待地看著林青。
看著柳蕭和君子劍眼中殷殷期盼,他真不忍心告訴他們真相,“蕭兒,他頭部再次受傷,我要觀察一段時間,看這次頭部受傷有沒有進一步的傷……害。”
後麵的兩個字,他真是很艱難才說出來,說完也不敢去看柳蕭他們的臉,定是滿臉失望,甚至會有絕望。
轉身,低頭為皇甫傑細細敷了些藥,然後拿起藥箱內的幹淨紗布,一圈圈為他包紮起頭部的傷口。
做完這些,也沒去看柳蕭他們一眼,掀起車簾就離開了柳蕭他們的馬車。
車廂內,柳蕭心中不知是何感覺,心痛嗎?可是她早已忘了疼了,那心底如被人扼住喉嚨,無法呼吸的感覺又是什麼?
心狠的摒去心中不適應的感覺,對著旁邊還未回過神來的君子劍,一陣拳打腳踢,“叫你抄小路,叫你抄小路,趕緊給我回到官道上去。”
一陣發泄之後,柳蕭如泄氣的皮球般,整個人軟軟的靠在車廂上,閉上眼,把心重新塑成磐石,讓自己重新回到什麼事都沒發生之前,皇甫傑隨時都會醒來。
“蕭兒,我……你……”看著這樣的柳蕭,君子劍一時竟不知該安慰還是……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聲音平平淡淡,沒有一絲起伏,讓人讀不懂她的情緒。
“你……好吧!我去叫他們該路線,我們這就走官道。”起身,弓著身子步出馬車,一步三回頭。
離開前,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蕭兒好好休息,不要太難過,林大夫不是說還有待觀察嗎?”
“嗯!”柳蕭睜開眼,看著君子劍滿是擔憂的臉龐,投以一個放心的微笑。
果然,片刻,馬車就變得平穩了,應該是上了官道吧,柳蕭如此想著,其實她隻要掀開簾子就可以得到答案的,但是她現在懶得,懶得動,甚至懶得思考,就如此放空自己的腦袋。
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皇甫傑又回複到了那原本隻是讓柳蕭抓狂,如今卻讓她絕望的安詳淡然。
幾天的觀察,林青最終得出,他也不確定,皇甫傑上次地頭部撞傷,不知是否有不好的影響,隻能看他的造化。
柳蕭卻認為,林青怕她受不了,才故意委婉的這樣說的。
柳蕭卻覺得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她的心早就如磐石般堅硬了,不會因為這點事而傷心欲絕。
大軍浩浩蕩蕩,走了兩個半月,從春天走到夏天,這才回到京城。
剛到京城,還未來得及進城門,宮裏就派了人守著,就等皇甫傑一回京,就接了皇甫傑,當然還有林青一道進皇宮,麵見皇甫傑老爹。
皇甫傑被接走,君子劍,又一回京,就把柳蕭忘在一邊,所以她隻能自己一個人回大皇子府。
回到自己的院子,卻見院子裏那些枯萎的花花草草,早已清理的一幹二淨,換上了這個時令開的各色花草,最搶人眼球的要屬那爬滿整個院子圍牆的粉色薔薇。
夏日帶著絲燥熱的風撫著柳蕭鼻尖,風中帶著薔薇花混合著其他花香的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