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特務們很快就給這位叫廖敏的女士鬆了綁,可她衣不遮體,身上到處是火燒、煙熏、鞭打、針刺的傷痕,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廖女士,嗬嗬,你沒事吧?”向南天微笑著,可誰都知道他那微笑的後麵隱藏著蛇蠍般的陰毒。
“呸!”廖敏一口帶著血腥的唾沫狠狠地吐到向南天的臉上,向南天眉頭皺了皺,但很快又恢複了虛偽地笑容。
“哎!不要這樣嘛!你先看看這個照片。”說罷向南天便從身後跟著進來的特務手裏接過了幾張相片,放在廖敏眼前。
照片上兩夫妻正在和對麵的一個男子握手,那女人就是廖敏自己,丈夫姓白,叫白成。他倆是受黨的指派假扮夫妻的,為了方便地下工作的開展,兩人以夫妻身份在英租界開了一家藥鋪,平時廖敏與一個叫王庸的人單線聯係。對麵的那個男子是去年叛變到中統的一個叛徒,看照片的樣子是在他倆被捕前幾天拍攝的。
另幾張照片則都是他倆在與那個叛徒說話和交易的情景,廖敏回憶起昨天上午確實有這麼一個男子到過店裏。當時他是要來買藥,並且拿出一張寫滿藥方的紙給自己和白成看。因為那些藥方都很難買,他還特意拿出一根金條說是多多幫忙。
廖敏和白成給他抓藥後收了他的金條,想上交給組織。但他倆都不知道此人是個叛徒,可就在他從藥鋪走後的下午,廖敏的下線就被活捉了,而白成的一個下線也被當場擊斃,當天晚上廖敏和白成剛剛得到消息準備轉移的時候就被早已在外麵監視他們已久的特務捉住了。廖敏此刻很清楚,這些照片是特務們故意製造地假證據,而調查科特意要在這個叛徒來過藥鋪的第二天將自己和白成的下線活捉,目的就是讓黨組織認為自己已經叛變了。但她更清楚,黨組織不會就憑幾張漏洞百出的照片而隨便懷疑自己的同誌。
“廖女士,廖女士?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向南天帶著期望的目光微笑著提醒廖敏:“我實話給你說了吧!你看看我們四一二清黨以後貴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難道不是嗎?你現在跟我們合作,你說有誰會知道呢?是吧?”
“離間計,哼!你以為這樣就會使我的同誌認為我叛變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向你們屈服?笑話,哈哈哈哈……”廖敏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向南天,仰頭大笑起來。
“好!我欣賞立場堅定的人,我對你表示敬佩。你沒有背叛自己的信仰,但你為此付出的代價是——立即槍決!”向南天臉色一變,整了整衣襟,斬釘截鐵地說道。
“組長,你忘了剛剛接到上麵的通知?處決之前要先把犯人送去法庭審判,這個程序恐怕有點……”那個特務頭頭低聲在耳邊提醒向南天。
“送你媽的屁!”向南天惱羞成怒地罵道,向後梳地鋥亮的‘背頭’也隨之亂顫:“這裏就是法院!”
月1日,午,12:30分,上海環龍路236號樓內地下一層秘密監獄走廊。
“給廖敏換上一身新衣服,讓她把臉好好洗洗,二十分鍾後解開她的腳鐐和手銬,你們在前後跟著她,裝成送她出獄的樣子一直走到出口。記住,態度一定要恭敬,懂不懂?”向南天在走廊裏低聲向特務頭子吩咐道。
特務頭子疑惑地盯著向南天,不知道他這一會要殺,一會兒又不殺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