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一遍,記住了沒有?”向南天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看著特務一字一句地說道。
“記住了!”
月1日,午,12:40分,上海環龍路236號樓內地下一層秘密監獄7號牢房。
調查科的監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所有的牢房號碼按關押人物的重要與次要而由前往後依次排列,關押廖敏的那個牢房號碼是13,而這間牢房的號碼是7。
“白先生,你的同誌廖敏女士已經什麼都說了,你還有必要硬撐嘛!”向南天手裏握著一個燒的通紅的烙鐵看著綁在椅子上的白成。
“什麼?她都說了?”白成有些驚訝。
“那是當然,你看看這個。”向南天故伎重演,將那幾張相片放在白成麵前:“我就不信,就算我現在放你回去,共產黨看見你們與此人來往,你的下線又在他到過你們店鋪第二天的時候被打死了,還會信任你們?”
“這個……”白成有些猶豫了,他知道向南天已經看出自己內心的矛盾,隻是在等他的親口答複而已。
走廊裏忽然響起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白成和向南天從鐵柵欄望去,隻見廖敏被幾個特務畢恭畢敬地前後簇擁著路過門口。廖敏一身嶄新的衣服,容貌也梳洗的格外幹淨,正在那幾個特務的帶領下向出口走去。
向南天笑了笑回過頭來說道:“怎麼樣?廖女士很光鮮吧?”
白成皺起了眉頭,他以前總認為廖敏的意誌會比自己堅定,卻沒發現原來她叛變起來倒比自己還快。也好,她這樣一個意誌這麼堅定的人都叛變了,自己還猶豫什麼呢?
但是白成隻看見了廖敏光鮮的著裝,卻並沒有看見廖敏背對著他的那一張茫然的表情。因為廖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咆哮著要把自己立即槍決的特務們,現在確實如此地畢恭畢敬。但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因為一出大門,特務們就立即換了一副麵孔,凶神惡煞地將她押上了車。一小時後他們來到了郊區,一聲槍響,廖敏就倒在血泊中。
“她真的投誠了?你們給她什麼待遇?”白成依舊有些疑惑地問道,他知道無論怎樣形容,自己都將是個叛徒,但是用“投誠”這個字眼總比“叛變”好得多。
“待遇?哼哼,給白先生拿過來看看!”向南天從白成的神情和話語裏嗅出了叛變的氣味,其實此刻傻子都聽得出來,白成的信念早已開始動搖了。
特務拿來一串鑰匙、一張照片和一個盒子,向南天親自將盒子打開,裏麵金燦燦地擺滿了二十根金條,又將照片遞給白成說道:“白先生,這照片上的女人怎麼樣?是不是明眸皓齒?還有這兩把鑰匙,一把是你的私人別墅的鑰匙,另一把是你的專車的鑰匙。另外我還要給你配四個私人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的人身安全。這一切,隻要你幫我們幾個忙,就全部屬於你。白先生,你還猶豫什麼?”向南天帶著希翼的目光微笑著拍了拍白成的肩膀。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白成望著向南天。
“做什麼?其實很簡單,你還是回你的中央特科。不同的是,這次你回去的身份,是我們國民黨黨務調查科情報組的少校情報員,你是我們安插在共黨內部的一顆釘子,是我們手裏的一張王牌,你需要執行的任務就是向我們報告共黨的一切重要活動,和他們秘密機關以及高級領導人的住址,明白了嗎?”
“這個……”白成聽了麵露難色地問道:“我回去他們肯定會懷疑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