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謹慎的求助者(2 / 3)

但要怎麼說呢——我隻是知道你的名字叫珊杜,也從一個同學那兒偶然得知了你的地址。

所以,才冒昧地給你寫信。

如果我有一丁點兒辦法,我也不會這麼辦的。

我可以找警察,也可以找別人求助。但我現在滿腦袋裏都是三劍客的名字。

我想,隻有你們,爸爸才會接受吧。

因為他畢竟有那麼大的產業,很怕在報紙上或者是媒體中,傳出不利消息。

爸爸可是一個十分開朗樂觀的人,從來沒有什麼煩心事,煩擾過他。

可是最近,他陸陸續續地收到幾封怪信以後,就變得古怪起來。

我給你寫信以前的半小時,剛從舞蹈班回來,竟然看到媽媽和萊妮都哭哭啼啼,說是爸爸瘋了。

所以,我才求助你。

如果你有時間,明天上午,我們在艾利公園見麵。

信上沒有署名。

傑西抬起頭來,眼睛掃向了比他稍矮的男孩兒。

男孩兒眉清目秀,眼睛裏全是憂鬱,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兒。

他半垂著腦袋,雙手插在口袋裏,眼睛故意盯著湖裏的小天鵝。

使傑西對珊杜的話起了疑心,拿不準,這到底是一個柔弱的男孩兒,還是一個十分健壯的女孩兒。

因為如果從女孩兒的身材標準來看,他的個子確實是高了一些,目光也要犀利一些。

“你為什麼不以本來的麵目,和我們見麵呢?”珊杜用直來直去,不容置疑的口氣問道。

男孩兒的臉,在瞬間變得通紅,但馬上又恢複了鎮靜。

“你怎麼知道——我是說,你可不要亂說!”男孩兒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局促,粗生粗氣地說道。

“而且,你的眼睛也毫無近視。”珊杜又自顧自地說道。

男孩兒使勁兒地望了珊杜一眼,目光尖銳,但流露出欽佩和不服氣的神情,“你是從什麼地方看出來,我的眼睛並不近視呢?”

“無論是近視鏡、遠視鏡片,都會放大或縮小鏡片後的物體。”珊杜說,“可是你的眼鏡後麵的眼睛,毫無縮小和放大。側麵和正麵看到的你的眼眶四周,完全一致。”

男孩兒抿起嘴唇,似乎在心裏做著某種鬥爭。

半天,他才抬起頭,“那麼,你又怎麼確定,我是一個女孩兒呢?”

“你腳上的鞋子很小,”珊杜隨意地看了男孩兒一眼,“但真正暴露你身份的是,你耳朵上的兩個很小的洞。和你的脖子上,那一條很細的項鏈。”

男孩兒的臉上,又起了紅暈,“是的!我是一個女孩兒。很抱歉對你說了謊。”

“你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又想讓我們調查清楚。”珊杜說,“雖然這看起來很矛盾,也證明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案子。”

經過細心的珊杜的提醒,傑西與維森才發現,眼前的男孩兒,確實是一個非常漂亮又很窈窕的女孩兒。

女孩兒說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她正是為爸爸的突然發瘋,而心急的雅寧。

“那麼,仔細說說,你爸爸發瘋前後的一些細節。他從事什麼職業?都接觸哪一些人?”傑西覺得自己有必要,行使自己的職責了。

他認為,自己在調查案情這一方麵,要比珊杜專業得很多。

“我爸爸經營著巨大的煤礦產業,還有許多承包的山森和土地。剩下的資產,我就不了解了。”雅寧說,“平時,他雖然業務十分繁忙,但真正接觸的人卻不多。”

“為什麼?”傑西邊問,邊做著筆記。

“他手下有許多得力的助手,有許多事情根本就不用出麵。而隻需要在許多文件上簽字就可以了。”

“這麼說,你爸爸的精神出了問題的前後,並沒有接觸什麼人啦!”維森插嘴說道,“並沒有人,威脅過他。”

他隻是隨便地一問,而問話的目的,隻是想多聽一聽雅寧喉嚨裏發出的曼妙的聲音。

卻沒想到,勾起了雅寧一段,與本案有著重大關聯的回憶。

“我並沒有見過,爸爸主動接觸過什麼人。”雅寧想了半天,開口說道,“也許他有許多事情,並不會讓我知道。”

但她剛說完這句話,雙手突然端在空中,好像要抓住眼前的一個什麼幻象。

“如果那也算是,爸爸與某一個人的見麵的話,”雅寧叫道,“我確實見過。”

“說說,是一個什麼樣的相遇?”傑西追問道,筆尖在本子上飛快地劃動著。

眼睛不時瞥向珊杜,似乎非要與他比個高低不可。

珊杜並不理會眼前的人的任何舉動,好像又陷入了沉思默想的狀態。

他雙手環抱著胳膊,眼睛凝視著湖裏的一片落葉。

隻有耳朵,側向雅寧。

“有一天下午,我和爸爸剛從遊泳館出來。準備去附近的一家披薩店裏吃點兒東西。”雅寧說,“我突然發現爸爸的情緒,變得怪異起來。他的手不安地抽搐著,連嘴角也在抖動。而且,他就像一隻掉進陷井的野獸,腳步猶豫不決,好像要拉著我逃跑,又好像極力保持著鎮靜。”

“我覺得很奇怪,就左右看了看。”她接著說,“剛開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可正當我又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爸爸,將眼睛隨便地掃向前方,突然發現,離我不遠處的一片鐵樹後麵,有一個身體十分壯碩,但個子不高的中年人。他正目光炯炯地盯著爸爸,那勢頭,就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爸爸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著,我想,當時,也許身邊的人,並沒有誰發現,爸爸有什麼不正常。隻有我自己感覺到了,他的渾身都開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