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什麼東西,被砸到地上。

“你聽到了嗎?”維森給傑西使了一個眼色。

“六號房間。”傑西輕輕地回應著。

三個偵探隨著雅寧,走進了費恩先生的書房裏。

在桌子上,他們又見到了那幾封怪信。

傑西與維森反複看了幾遍,但除了那三個可怕的血指印,他們對信上的內容,沒有任何靈感。

也實在猜不出,珊杜正費盡心思地,想在這幾封信裏發現什麼。

因為怕費恩先生隨時會衝進來,四個人隻呆了幾分鍾,就匆匆地離開了書房。

“我們是否可以去二樓轉上一圈?”珊杜說道,“這棟房子,確實非常好看。”

“當然可以。”雅寧馬上就明白了,珊杜是另有目的。

她領著珊杜,走上了二樓。

維森與傑西,則留在了一樓,與一直想找借口與他們說話的萊妮,閑聊了起來。

“我也許要在這兒,呆很長時間。”珊杜坐在落地窗前的長沙發上,眼睛側向窗戶,“你可以下去,與傑西和維森隨便幹點兒什麼。”

“你是想看,萊妮提起的,站在大門外的陌生人嗎?”雅寧低聲問道,“我也看到過一次。說真的,他現在都要將我們全家人折磨瘋了。媽媽一直想報警,可是一提到報警兩個字,爸爸就渾身抽搐,大喊媽媽想要了他的命。”

珊杜眯起眼睛,麵無表情,似乎沒有聽到雅寧的話。

但他的眼睛裏,那一套精密的邏輯,已經開始飛快地運轉了。

他將窗簾拉上一角兒,正好可以遮擋住身體,使窗外的人無法發現自己。

又將整個身體陷進沙發中,任雅寧就在一旁坐著,不再吱聲。甚至連喘息聲也聽不到了。

雅寧又與他說了幾句話,發現他毫無反應。

之前,她已經聽別人說過,珊杜就是這麼一個怪人,就馬上站起來,準備悄悄離開。

“這個高檔別墅區裏,是否有二十四小時保安?”珊杜突然問道。

“是的。是不允許陌生人,隨便進來的。”雅寧停住腳步,回答道。

“除非——就像我們一樣,那個經常來訪的陌生人,知道你爸爸的名字。”珊杜又咕噥道。

他的話,嚇了雅寧一跳。

雅寧本來一直在心裏勸慰自己,爸爸的精神出了問題,隻是一個巧合。

他並沒有幹什麼違法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仇敵。

而那幾封信,隻是一夥流氓寫的敲詐信。

爸爸之所以不讓媽媽報案,是因為他怕那一夥流氓敲詐不成,會傷害到自己的家人。

現在,突然聽到珊杜的分析,她著實吃了一驚。

也恐懼地意識到,這個人肯定認識爸爸。

再回想到六號房間、那三個奇怪的字母,和那一段駭人的話,雅寧認為,這夥人肯定與爸爸十分熟悉。

至少是曾經!

他們現在,是要爸爸交出某樣東西——

雅寧越想越害怕,她感到雙手發抖,渾身發冷,認為爸爸肯定是幹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但她越想,頭腦裏越混亂不清。

眼前,隻有那三個血指印,越來越清晰。

“你是說——爸爸曾經是一個殺人犯?或是搶劫犯?”她突然泣不成聲地撲到珊杜身旁的沙發上,緊攥住他的手叫道。

珊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因為現在,他除了知道陰魂不散的跟蹤者,是認識費恩先生的人之外,其餘的還都隻是猜測當中。

見到珊杜臉上,想隱瞞什麼的表情。

雅寧失望到了極點。

她認為,爸爸一定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她心煩意亂,不敢再想下去,起身下樓,打算到媽媽的房間裏,尋求安慰。

但推開媽媽的房門,看到費恩太太同樣滿麵的愁悶,她馬上將珊杜的分析和自己的胡亂猜測,咽到了肚子裏,盡量裝作一臉的平靜。

“我隻是過來看一看你。”雅寧說著,馬上退出了費恩太太的房間。

“是嗎!”萊妮一手揮舞著抹布,一手麻利地端起小花盆,將底下的滲水全部抹淨,“那個湖我也去過。你們說的是不是在市邊上,那一個挨近沼澤的湖?都聽說那裏有水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