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雲,綠樹,金花--雞公山小記(2 / 3)

站立雞公頭,雲開日出,望長天大地,清新明晰,遼闊無邊。遠在天際,那青蒼蜿蜒的是桐柏山詠;近在腳下,峽穀平川裏那閃光的是河流,水庫和村舍。那…線彎彎曲曲的是公路,那綠沁沁的是瓜園和菜圃,那金黃的是夏熟的稻田,好像天地萬物都投入了你的懷抱,使你心胸開闊,感情豪邁。

雞公山使人留連忘返,有的早晨上山,黃昏投宿小店。這種小店可供食宿,明窗淨幾,千幹淨淨。有的房間窗臨深穀,用不著探頭,山穀中的飛雲、綠樹和山花就清晰地映現在你眼前。等到月出東山,小店淋浴在銀輝裏,在這月白風清之夜,就會傳來手風琴、口琴、洞蕭和胡琴的合奏。這悠揚的樂曲抒寫著祖國山川的明麗,抒寫著小夥子和年輕姑娘的戀情,抒寫著火熱的青春和豪邁的事業心……

提起雞公山,百年以來都是有名的避暑勝地。據說,最先發現雞公山空氣涼爽和景色迷人的,還是一個外國人。那時,我們的祖國淪為半殖民地,帝國主義分子和買辦正在吸吮中國人民的膏血。他們在雞公山上建避暑山莊,當年,別墅如雲。這千百幢別墅建築式樣各不相同,有尖頂的,有圓頂的,有樓閣式的,有亭台式的,有建在山腰的,有建在山頂的,有在綠樹掩映中的,有在澗流邊的,一座座別出心裁,爭奇鬥異。那時,每逢盛夏,洋人攜帶妻子兒女,紛紛上到雞公山來避暑。那時,雞公山與北戴河、廬山被譽為中國三大避暑勝地,其繁華熱鬧的盛況,連印度商人也從加爾各答前來販賣綾羅綢緞和玉玩珠寶。雞公山上有一條南街和一條北街,一直到現在,北街有塊街石上還刻著租界兩個字,這是帝國主義侵略中同時代的一個不可磨滅的見證。

現在,雞公山的別墅區早已回到人民的手中。這避暑勝地的許多別墅,有當年蔣介石避暑的豪華建築,有宋美齡舉行舞會的舞廳、有馬歇爾圓錐形的富麗的別墅。按理說,這許多高質量的建築物,今天應該是科學家、學者、專家、作家、藝術家和勞模科研、著述和療養之地,但十年的浩劫把雞公山破壞殆盡。有很多樓台被撇掉丁頂蓋、拆掉了地板,有很多別墅任其風吹雨打、倒塌崩毀!

有一座爭氣樓雄踞山頭,據說是靳雲鵬的弟弟為了要鬥勝帝國主義分子和買辦的別墅,特地修建了這座爭氣樓的。遠望爭氣樓,矗立藍天,氣勢雄偉;而近看爭氣樓,細磨細刻,精工構造,石砌台階,浮雕廊桂。種植在庭院中的虯柏青枝蒼勁,花草芊芊。有一種花盤上密集如珍蛛似的小蓓蕾,花分層開放從邊緣到內心,層層開百朵千朵,有白的、紫的、紅的,五彩繽紛我們不是值物學家,看來是明華卻又小知花名。像這樣的奇花異樹卻隨著樓台的被廢棄而尢人管理。庭院裏老藤野草,走廊上枯葉殘灰,昔日的爭氣樓成為今天的不爭氣,而就在這爭氣樓唧下還有一幢幾十間房子的別墅,隻住著個車人的家屬煙熏石壁,屋漏牆傾,狂風雨剝落門庭!

在另座山頭上有兩幢並立的別墅,是雞公山有名的姐妹樓。姐妹樓優雅嫻靜、綽約多姿,這姐妹樓一模一樣結構精巧,浮啡樓門圓石廊柱。這兩幢別墅出於一個設計師之手。別具匠心,姐妹樓地勢開闊仰望,倒影浮於天際,環視樹色映入眼簾,好像姐妹倆在並肩眺望玉市亭亭。可是現在,這姐妹樓年久失修,任甚風吹雨打,門庭破敗,廊柱斑駁。厄運如斯,姐妹樓有知,當臨風相對,哭!

而在半山腰瀉紅澗畔的山坳裏,每當陽光燦爛照落山坳的時候,一大片紅光閃耀的樓房就特別醒目。那就是有名的避暑山莊紅色的別墅群坐落在蒼翠的山嶺中,顯得像一簇初開的紅玫瑰那麼鮮豔純潔。但是現在,那美麗的避暑山莊卻空有其表,裏邊無人居住,更兀人過問。閑庭破落,荊棘生。每當春口,隻有鳥雀營巢簷問;每當複夜,隻有流螢穿飛蓮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