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國作家代表團在泰國,訪問了一對畫家和歌唱家夫婦、記者和演員母女倆及一位大學女教授。
在一個開著三葉花和金鳳花幽靜的庭院裏,我們看見了一個穿著圓領開胸的泰國山地民族眼裝的中年男子。他身材細長、消瘦、臉色發黃,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用大量心血灌溉藝術園地的典型的知識分子。他就是我們要訪問的一位泰國畫家。
畫家的家居是幾大間平房。庭院裏熱帶的闊葉樹濃蔭匝地,顯然,他更愛三葉花和金風花。三葉花是每個枝梢都有像三片紅葉組成的花朵,團團簇簇,開得異常熱鬧;而金鳳花盛開,朵兒金黃,像一個個金盞。這庭院的花草,再配上畫家身穿的特異的泰國地方山地民旅的服裝,就更顯出他是一個熱愛祖國熱愛大自然的人民之子。
幾間平房,潔淨幽雅,牆上掛著畫家的作品,有的像中國的寫意畫,煙籠遠樹,似隱似現;有的像中國的工筆畫,不論是花蕊,不論是葉脈,清晰逼真,纖毫分明。在他的神奇的畫筆下,每幅都是從大自然提煉出來的精華。許多畫幅,給我們很高的藝術享受。畫如其人,畫家的沉靜、深思、純真的氣質,使我們起敬。
畫家在會客室裏安靜地接待我們,他情真意切,幾杯冰水勝過席盛宴。
畫家樸訥,不善交談,他叫他的妻子出來待客。隻見內室長發一飄,門後露出半邊秀美的險孔,有點害羞。但終於她忸怩地出來了。她穿著長裙,赤著腳,皮膚發黑,長長的睫毛底下閃亮著阿隻大眼睛。她是一個富於熱帶風情的步婦。看樣子,她內心蘊藏著熱烈的感情,隻要噴吐出來,就像熊熊的烈焰。
她是一位歌唱家。我們要求她給我們唱一支歌。
在大庭廣眾之間,在上千雙炯炯望著她的眼睛前麵,作為一個受到群眾熱烈歡迎的女歌唱家,她是沉著犬方的;但是現在,她在我們幾個中國作家麵前,卻顯得如此靦腆。
還是她的丈夫放了錄音磁帶,讓我們欣賞她的歌喉。
她的歌喉甜美、婉轉、溫柔,極富於感情。這是一支出自暹羅灣椰林邊少女之歌,出自熱帶姑娘純潔心靈的歌。我們眼睛裏噙著淚水,聽競一曲又一曲。
在我們的讚歎聲中,她向我們雙手合十表示感謝,然後,害臊地瓢著長發而去。
等到我們要離去的時候,在庭院的柵欄邊,女歌唱家才在她的丈夫陪同下跑過來,送給我們每人兩盎錄音磁帶。這磁帶錄的就是剛才放的她唱的歌子。我們珍重這份友誼,把它作為可貴的紀念品帶著回國。
在泰國北部山區清邁府的夜莎山穀附近,有一座小小的避暑山莊。這是一位女記者和她的演受女兒在酷熱的旱季居住的地方。
這座小小的避暑山莊,坐落在進山的公路邊空氣清新、涼爽,環境十分幽美。
一進山莊的大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泛著輕波細浪的池塘,池塘岸邊的青草地上,出現兩隻大白鵝,母的低頭吃草公的昂首望天,神氣活現,但卻是人工製作的。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建造這座避暑山莊的匠心了。
一條石子路把我們引到一處木結構的建築。進入庭院式的木門,門後木架上擺著兩個裝有泉水的瓦罐,兩把小勺,供人解渴飲用。庭院內北屋三大間,全蓋草頂,柚木為牆,樸素無華,寬敞明亮,是母女倆的居室。屋前有一座六角亭,上蓋草頂,下鑲柚木板,周圍欄杆,可以憑欄眺望,六角亭下臨河流。這裏,是河流的轉彎處,看得見清波蕩漾而來,浪花跳躍而去。岸上種有芒果樹和三葉花。隔河遠望,對岸是平原和遠山,可以看見大象和白牛的影子。女主人選擇這個地方建避暑山莊,別出心裁。
母親原先是搞藝術的,雖然現在當了記者,但風姿不減當年。她梳圓髻,長眉秀目,每說一句話,麵帶笑容,溫柔細致,神情動人。而她的年輕的女兒,長發披垂,天真爛漫,喜動愛笑。她原本就是一個演員,能唱歌,能舞蹈,活潑得像一隻小鹿。
我們在六角亭裏席地而坐。母女倆招待我們吃她們山莊裏生產的果品。除了炸紅薯幹和可口可樂冷飲之外,我們嚐到了清甜的葡萄、香脆的春波、黃熟的香蕉濃香的木泰國北部山區產大象,而所產的術牛多是白色瓜和鮮甜的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