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掩藏的夠好了,沒想到還是瞞不過姑娘,看來姑娘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見識淵博,智計過人!在下果然是班門弄斧了!”男子搖頭輕歎,語罷抱拳向水冰汐行了一個大禮道:“小可乾宗教副教主李存韻,見過水姑娘!”
剛才兩人對峙中他縱然是隱藏了實力,但能在三招之間將他兵器打落的人畢竟還是少數,李存韻在這點上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眼前的女子外表看起來弱不禁風,但惹毛了會發生什麼還是兩說的事。
水冰汐倒也不小氣,聞言當即收了嘲諷斂衽為禮:“汐兒見過李副教主!久仰李副教主威名,如雷貫耳!”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架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打得,李存韻既知道找著台階下,她自然不會再做計較。
其時恰逢落雁重新溫了一壺酒上來,見狀笑道:“我們家汐兒冰雪聰明,學識淵博,李公子這點小伎倆,的確是文不對題,班門弄斧!看來,今天應該罰你喝酒了!”
“落雁姑娘說的沒錯,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的確該罰!該罰!”李存韻淡淡一笑,折扇輕搖,順手接過落雁手裏的酒杯回首對水冰汐賠禮道歉:“水姑娘,適才在下多有冒犯,尚請原諒!在下願自罰三杯,以謝此罪!”語畢端起酒杯,一連飲盡三杯佳釀,方道:“如此誠意,姑娘以為如何?”
水冰汐淺淺一笑,冰眸清冷。
“李公子過謙了,適才小女子也有過分的地方,請公子海涵!”語畢身形微側轉向落雁,笑道:“看落雁姐姐與李公子似乎甚為熟悉,不知兩位此前是否認識?”
落雁對李存韻的態度不像初識的樣子,水冰汐一時間倒有些好奇落雁與李存韻之間是何關係了?而落雁對乾宗教可謂了若指掌,難道她知道的那些傳說也是來自李存韻這兒?
“汐兒有所不知,我和李公子已認識三年了!”落雁淡笑,低頭為兩人斟酒,尷尬解釋,“李公子以前常來我們春風樓做客,偶爾也會點到我的牌子,所以……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
水冰汐:“……”
一時間倒有些無言,落雁本是青樓名妓,多認識幾個人原本無可厚非,李存韻人當壯年,尋個花問個柳也並非罪大惡極。如此說來倒是她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了?
“咳!李公子,小女子與乾宗教本無甚淵源,公子剛才卻說小女子是什麼‘乾宗教第八代教主嫡傳弟子’,請問此話從何而來?”
水冰汐輕抿一口熱茶,適時轉移話題。
李存韻聞言輕歎:“此事說來話長,姑娘可能有所不知,令師娘未出閣前姓‘李’,雙名‘落英’,乃在下的親姑姑,也是乾宗教第八代掌教。姑娘既是姑姑的嫡傳弟子,在下如此說也是合情合理!”
“哦?”
水冰汐皺眉:“師娘是乾宗教的教主?我怎麼從未聽她說起過?”
凶名赫赫的關外雌魔昔日竟會是江湖第一正統大教的一教之主,其中會有多少秘密未知?
怪不得江湖中人會對自己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糾纏不休,原來是自己有一個那樣赫赫有名的師娘。從洛城到江南,若非司寇瑾瑜與夏侯君晟,經軍府三方同時出手,刻意壓下了自己入世的消息,恐怕今日的禍端早從兩年前就已開始。水冰汐不明白的是,那個在背後操縱一切的人是誰?為何兩年來無聲無息安安靜靜,兩年後卻又忽然放出消息讓自己陷入無窮無盡的江湖恩怨?
李存韻道:“那是一段姑姑一生中少有的平靜日子,姑娘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當年祖父為姑姑取名‘落英,本是希望她的人生能像繽紛落英一樣,寧靜淡泊,大氣出眾。隻是沒想到,姑姑最終竟然因為所托非人而心性大變,乃自自甘墮落殺人如麻,實乃平生一大憾事!”
落雁道:“人之初,性本善,沒有人天生就喜歡殺人如麻。老主人由堂堂教主之尊墮落到殺人惡魔,想必其中定有曲折不幸!而當年江湖關於老主人的傳聞甚囂塵上,非議眾多,李副教主既然是老主人的親侄子,想必對老主人一生的了解是最為詳細的了。不知李副教主是否可以坦言相告?”
李存韻道:“難得姑娘信任姑姑,在下豈有不說之理?!姑娘說的沒錯,姑姑一開始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