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傳語風光共流傳——長篇小說《亂世人生》讀想(1 / 1)

吳灝先生在古稀之年完成了他《艱難曆程》的第一部《亂世人生》。

在這部長達30萬字的長篇小說殺青之前,他在退休後的十年間,勤奮筆耕,忱擔歲月,以驚人的毅力與智慧,打撈鉤沉“史實”,審視當代人生。為給民族後人留下彌足珍貴的“精神財富”,殫精竭力,日不敢怠,其在物欲橫流,俱下風雨中,氣定神怡,靜如幽潭之情操之境界常常令我“道歸己悟”。遙想古人做大學問者也未必皆有其韌性,而今人多庸常苟且之輩,浮躁媚俗勢利取巧似成“極樂世界”……故筆者每與吳先生或促膝談藝,或茶飲交心,或闊論國情,或概析民風,至達情相印處,每每暢快淋漓,有人散曲未終,相酌又“三秋”之感。

吳先生家學殷實,其祖上善商賈且重家教,在商界教育界皆享有清名。為寫作具有地方家族史意味的《艱難曆程》三部曲,以不負曆史與“家族”之托,他利用年節宗族和聚的各種“契機”,向年事已高的長輩搶救“佚文舊故”,向同輩敲定“史實”,向少晚詢問“現狀”,心銘筆記,積累了大量創作素材與珍稀“資料”。經年累月,披沙瀝金,青燈黃卷,終有正果修成。五年前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長篇小說《藕斷絲連未了情》,獲市“五個一”工程獎;兩年前由大眾文藝出版社出版長篇小說《清水衙門風流官》,引起不同反響。兩部以建國後到跨世紀中國教育界知識分子命運、情感、機遇、更移、嬗變為主構的長篇,凸現出他對中國教育界“曆史與現狀”的犀利透析與深層憂思。其對“人物”的“熟悉”與把握,非親曆其間者而難為之;而不事“渲染”與“張揚”的白描寫法,雖讓當代青年讀者看來略顯“傳統”與“大守”,但就小說文本而言,內容與技巧形式是“貼切”而閱之“入境”的。

《亂世人生》做為《艱難曆程》的第一部,主要敘述作者“家族鏈”從日本進關到建國前,生活在冀東一帶,回民一支身處、家境、個個欲求各不同,卻要共“赴”國難,共同“麵對”多舛命運、殘酷現實的社會萬象與曆史進程。鄔景義、弘長興、王萬年們與邱世雄為代表的漢奸一族的抗爭;中國婦女文鳳、王芯們與日本女子美江子共經離亂顛簸的婚戀情仇;中國工商業的慘遭橫禍,中國礦產資源的大流失。在日偽狼狽為奸的鐵蹄踐踏之下,中國社會教育與文明的大倒退……在這部長篇小說中通過鄔、弘、王三家兩代人的“命運”描述,傳達出那個“亡國”時代特有的百姓情結。

筆者以為,過去的一切並沒有被曆史“塵封”,它帶給人們的血與火的印記,已經滲入到民族承傳的血脈之中。從中國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勝利的種種不同形式的“紀念”裏,生活在當代的人們,尤其是年輕的一代或許還僅僅隻是停留在“了解”的層麵,而缺少“切膚”的痛徹,也因而較難進入反思的意識深處或達到“鏡鑒”的曆史高度。

但,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曆史的相似並不僅僅以“船堅器利”這樣一種形式。戰爭,在政治與政治的“抗衡”與“對話”中總是扮演“公開”與“極端”的被“詛咒”的角色。因而,經曆了“戰爭”的人們,才會對戰爭帶給社會進程的“陰影”有著刻骨銘心的警覺,對戰爭帶給人的“精神創傷”的“療救”達到理性的認知。而在“多極”的“冷戰”的時代,“戰爭”,也許演變為“經濟”、“文化”等多種“形式”,而更要為“沒有硝煙的”戰爭提起“警戒”的,是在“外勢”作用下,我們“自身”的“內亂”與“屠戮”。這也許是《亂世人生》不僅僅留給筆者一個人的長拷。

2006年7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