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曆四百八十二年的大漢王朝,最有權力的女人有三個,一個是太後王氏,一個是皇後衛子夫,一個是平陽長公主劉荀。
穀憐第一眼看到劉荀,就覺得她肯定是一位慈祥的母親。穀憐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看到劉荀在照顧衛佰草的時候,穀憐不禁想到,如果她是我的母親,那該多好。
衛佰草看見母親進來,歡喜地叫了起來:“娘,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我和爹爹去接你?娘親,藥兒好想你啊!”衛佰草說著說著,快步撲向劉荀,劉荀彎腰抱起衛佰草,摸著他的頭發,說道:“我的藥兒長高了,娘親都快抱不動了。”
衛佰草說:“長大了,就讓藥兒抱娘。這次娘給我帶了什麼好玩的!”
“你要好玩的,明天娘帶你買去。”
“朔方的東西藥兒都玩膩了,藥兒要長安的。”
“我的小迷糊,你可知道這裏是哪兒?”
“這裏不是我家嗎?”衛佰草這才認真觀察了房間裏的裝飾,這才望向穀憐疑惑的問道,“這不是我的房間啊,將軍府有這個房間嗎?”
穀憐剛想開口,劉荀就搶著說道:“這裏是娘親的長公主府,你很小以前住過的,現在也許忘了。”說著抬頭望向穀憐,問道,“這個丫頭是誰啊?也不給娘介紹。”
“娘,這是穀憐。”
穀憐跪下敬禮,道:“卑子叩見主母。”
劉荀微笑地看著穀憐說道:“長得到時俊俏,你爹的眼光不錯。”
這是門外傳來衛青的聲音:“為夫的眼光肯定是好的,公主的眼光卻是更好。”
看到衛青,衛佰草高興的叫道:“爹爹!”穀憐打行禮道:“拜見老爺。”
劉荀看著丈夫,問道:“這是從何說起?”
“就因為長公主眼光好,衛青才有幸能娶到公主。”
“為老不尊,也不怕下人們笑話。”劉荀掩嘴笑道。
此時衛佰草開口:“爹爹,我們怎麼到京城了?那天我還在家裏看孔雀跟烏龜在說話呢。”
“你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然後爹爹就送你到長安了。”衛青開玩笑道。
“然後你就見到娘了。”劉荀跟衛青都是一個心思,過去的恐怖經曆,衛佰草能不知道,就不讓他知道。
“真快!”衛佰草愣愣地說。
“藥兒你再休息一會,等下娘帶你去七裏坊。”劉荀說完,隨著衛青一起走了出去。
“藥兒今年也十歲了,是時候入蒙學了!”劉荀對衛青道,“你說是否應該給他找一個西席?”
衛青沉吟一陣,道:“我在朔方聽聞,天子特許董夫子在京城傳授儒學,向天下的勳貴子弟傳授儒家經典。我想讓藥兒去董園學習。董夫子是我的恩師,他的人品學問,世間不做第二人想,如果藥兒能受他教育,我才放心得下。”衛青停頓了一下,又道,“再說,‘擺黜百家,獨尊儒術’已經是定下來的國策,天子讓董夫子開館授徒,也是有這方麵考慮,老一輩的人深受道家、墨家、法家等思想的影響,這些人不是隱士,方士,就是遊俠,酷吏,我一看就心煩。隻能從下一輩中人盡量多傳授儒家之道,多培養一些忠君愛國之士。而這批人,肯定是將來朝廷的棟梁,如果藥兒能與他們結成發小,肯定是有好處的。”
“我的夫君,陛下可是偏愛方士、酷吏。”劉荀道,“還有一點,除了董園之外,天子還在附近建了一家怡園。那是皇後建議,授命公卿大夫家中適齡的女眷,到怡園中學習德行、禮儀、家務、女紅。我還聽說,皇後還邀請了女媧宮跟鹿台的人進怡園,不僅有學生,還有女教授。”
“你別看張湯、寧成等酷吏現在飛揚跋扈,將來肯定沒好果子吃,隻是陛下自從見了那安期生之後,變得沉溺與煉丹之道,這還真是個隱患。”衛青道,“至於女媧宮跟鹿台,他們怎麼也來趟這個水?”
“還不是想攀上高枝,接住朝廷威勢,把對方趕盡殺絕。”劉荀思慮了一下,說道,“一千年前,鹿台始祖蘇妲己成了紂王帝辛的皇後,女媧宮的人被欺壓得如喪家之犬,後來女媧宮相助武王姬發滅商建國,鹿台的人整整被追殺了五百年,直到周朝式微,諸侯爭霸,鹿台的人才敢在在世間露麵。高皇帝聯合女媧宮、飛熊林、鹿台、孔府、青木原、秦皇陵六大龍宮,擺下十麵埋伏,誅滅項羽,女媧宮才能跟鹿台的人和平相處一陣。可惜好景不長,高皇帝駕崩之後,當時身兼鹿台宮主的呂太後稱製,女媧宮的人又被殺得血流成河。後來呂氏身死族滅,在文皇帝與竇太後的調解之下,女媧宮才與鹿台握手言和。”邊說邊走到了房間,劉荀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才繼續道,“但是這兩方結怨千年,仇深似海,雖然明理賣給皇家一個麵子,暗地裏還是在鬥得你死我活。這兩大龍宮的宮主約定,每十年派出一名後輩在驪山比鬥,輸的自動隱居十年,門下後人不得出宮門一步,就算已經在江湖上成名的英雄也必須暫時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