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躲在墓道裏麵時間過長,墓道的氧氣明顯不足,我呼吸開始有些不暢。我咳了幾聲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再這麼走下去,我怕我就要窒息了。”
“我們到了。”白藥師定住身子,冷冷地說道。
“找到‘魚圖騰’了嗎?”我上前幾步靠近他,順著手電筒看去,立馬被眼前的一幕鎮住了。這裏好像是墓道的盡頭,前麵是一個墓坑,麵積大概二十平方左右。墓坑上麵長滿了一種奇怪的花朵,形同雞冠花,花瓣在不停地滴血。這花就跟“傀屋”四周種植的花一模一樣,不過相比“傀屋”四周那些花,墓坑上麵的這些花明顯要大得多。這些花的花瓣比“傀屋”那些花的花瓣大出一倍左右,滴出來的紅色液體如同玻璃彈珠一般,打在巴掌大的葉子上發出一陣“滴答滴答”的響聲。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花名字叫“屍魂花”,馱屍人用它來鎮屍、驅鬼、護寶,這種花就是花香也帶著毒性!
我趕緊捂住鼻子嘴巴,白藥師笑道:“你別緊張,你沒有碰到這些‘屍魂花’是不會死掉的。”
“呃!你別告訴我‘魚圖騰’就放在‘屍魂花’裏麵。”我總算明白墓道外麵為何死了那麼多人了。這裏麵種滿了“屍魂花”,屍體靠近都會溶化,無論如何也難通過吧!更別說把藏在“屍魂花”裏麵的“魚圖騰”拿到手了。
“你想知道為什麼‘獨臂’鐵蠻會在這上麵建造村落嗎?”白藥師坐到一邊,揉著自己的雙手,倒是很舒心,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為了‘魚圖騰’嗎?”看到矮子羅葫蘆的時候,白藥師說羅葫蘆根本拿不走“魚圖騰”,看來並非什麼虛言,即使羅葫蘆有本事進到這裏來,也無可奈何吧!“獨臂”鐵蠻更加不用說了,在上麵苦心經營無非也是想得到“魚圖騰”,挖了地道,這麼多年也還是沒有想到辦法。看來眼前的這一堆“屍魂花”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恐怖得多,連“獨臂”鐵蠻都拿它們沒有辦法,我們該怎麼辦呢?我看著白藥師,他臉上總是露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時隔多年,難不成他有什麼辦法對付“屍魂花”?
“‘屍魂花’又叫‘食屍花’,嘿嘿,把它們培養出來要花不少的屍骸做肥料,這麼大的‘屍魂花’我自己都是頭一次看到。在‘地龍幫’的馱屍人裏麵除了你見過的‘香火’、‘蟲引’、‘聲引’、‘藥引’這些流派之外,還有一個‘花降’,‘花降’的頭目叫英阿蓮,她外號叫‘花母’,一個行為古怪的養花女,她最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花草,並且獨創‘花降’一脈,利用她自己培養出來的奇花異草進行‘馱屍’。你一定很好奇‘花草馱屍’吧!我以前見過一次,利用花草把棺材裏麵的屍體熏醒,然後在屍體的耳洞裏插進一朵花,屍體便乖乖地聽話了。英阿蓮這個人能耐不小,是‘地龍幫’八個榜眼之一,眼前這些‘屍魂花’便是她留下來的。”
我聽著白藥師娓娓道來,不禁暗想:馱屍人本來就是一個神秘的群體,什麼離奇的事情都會出現!見過那麼多馱屍人後,我很詫異,爺爺當時會是一個多麼具有傳奇性的人?
我發愣的時候,白藥師已從他的包裏麵掏出三根白色的蠟燭點燃,把蠟燭擺在地上後笑了笑。我有些絕望,麵對“花母”英阿蓮留下來的大株“屍魂花”,我們根本無計可施。燭火搖曳,墓道更加明亮起來,我們也看得更加清楚。前麵的墓坑裏麵的那些血淋淋的“屍魂花”,葉子莖幹還長滿了血刺,花叢裏麵隱約籠罩著一層血色迷霧,這一定是“屍魂花”噴出來的毒氣。
我問他:“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離開?先拿到‘魚圖騰’再說。”白藥師把手電熄滅後笑道。
“可是……”我有些無語了。想想,外麵的墓道已經崩塌,想順著原路返回隻怕是不可能了,墓道裏麵還有別的出路嗎?墓壁的石頭堆砌得很密集,根本就是封閉的墓室,想要離開談何容易?更氣人的是白藥師,他總是不緊不慢,他到底有沒有想到出去的辦法?
“聽說過‘魚鳧仙去’嗎?”白藥師竟然跟我聊起了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