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的門昨晚被損壞的一塌糊塗,佐尹沒費多大力氣,從破裂的一個縫隙裏鑽了出來。外麵的空氣不錯,鳥語花香,他終於自由了。
高興得太早也不是好事,他正準備伸出雙手擁抱自由,樹梢的小鳥兒又撲棱翅膀發出嘈雜的聲音,和其他動物一起四處逃竄去了。
後牆出竄出幾個和獸靈部落的士兵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向著他直撲過來。
他拚命躲閃,這些獸靈比西大陸的那些明顯要矮小一點,獠牙也短了許多,沒有那麼嚇人,但突如其來的攻擊依然令人恐懼。
寡不敵眾,佐尹隻能逃離。
山間的小路對獸靈來說如履平地,但是對於佐尹來說寸步難行。
不過他慢慢發現了規律,隻要他朝山下跑,或者環山腰逃,那獸靈都會馬不停蹄的追他,但是一旦他往高處逃了一段,那些獸靈就停下來,卻不追了。
在往來時的下山路上逃離時,他看到了一棵樹下的血跡,想是精靈的吧,旁邊有精靈的弓,還有撕扯成碎片的衣物。
或許那精靈過於盡職盡責,死擋住獸靈,不讓他們破壞小木屋,所以被獸靈殘忍殺害了吧。
後來他則是再也不選那下山路逃了,一路直往山頂奔去。
夜裏,他迷路了,在中央山脈最高峰處。
四下裏險象環生,那些惡魔般的獸靈隨時可能會出現,而這山路更是越來越陡峭,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山崖,粉身碎骨。
小徑的盡頭,已經無路可走,那裏是一個山洞。裏麵黑咕隆咚的,佐尹有些猶豫。難道那裏是獸靈們的巢穴不成?那邪惡的獸靈之所以不追他上山,說不定山裏有比獸靈更厲害的野獸,萬一自己遇上可怎麼班。
思來想去,看夜色漸濃,他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卻不料這山洞裏居然別有洞天,進去沒有幾步遠,就似乎走出了洞外一般,一條天梯通向高處閃著微弱燈光的地方。
有燈光就有人,不怕野獸再來吃了自己。
天梯上的路可真是驚險刺激,周圍沒有一個扶手的地方,那天梯似乎是懸空長在空中一樣。
好不容易到了天門,佐尹才看清楚了這是一座神殿。殿內四下都是高聳入雲的石柱在頭頂彎成了一個穹頂。正中間隻有一個大殿,那神堂倒也沒有多大氣勢,既無鉤簷畫棟,也無金鼓銅鍾,簡樸的活像一個碉堡露著幾個槍眼,要不是那個木門掩著透出幾絲光線,還真是不敢當它是座大殿。
不敢肆意闖入,佐尹提前在大門止步,按禮數叩門探聽,看能不能得到回應。
喊了約莫三次,那大殿的門吱吱呀呀的開了,卻沒有人出來,隻有一個如天籟般的洪鍾之聲傳出。
“請進來吧,少年。”
一聽這聲音,真是活脫脫就像看到了西天佛祖,真正讓人如聞黃鍾大呂。腦海中即時就出現了大慈大悲如來佛祖的相貌,仿佛佛祖就在此處等他要來拯救他一般。
等進了大殿的門,佐尹著實沒把自己嚇死。
哪裏有如來佛祖,隻有一個手持禪杖背對自己,黑袍黑帽連著落在地上,坐在那裏如死神一副背影的人,也看不出他年歲幾何,麵相怎樣。
正待心中有點後悔,腳下思忖著是否應該離去時,那人又發出聲音,這次到沒有那麼渾厚,大概是剛剛這大殿裏空空蕩蕩就他一人,所以那聲音才那般如洪鍾貫耳。“少年你姓甚名誰,從哪裏來,又是要去哪裏?”
“我叫佐尹,從精靈部落來,在這山裏迷路了,請大師指路。”佐尹沒有完全說出自己的全部實話,也想留著一點,免得這人不是好人呢?
“哦,這山走到我這裏就算到頭了,沒有路了。可能你走錯岔路了吧。明天我送你下山。”那背影說的這話倒是暖了佐尹的心。可因為陌生,自己說了姓名,倒忘了問對方的來路,於是他趕緊順著問了一句:“請教大師這是何處?有沒有地名?以後我回到家中好帶著禮物來感謝大師為我指路送我下山。”
“罷了罷了,不要你感謝,這裏隻我一人,住在大殿,再無他人,也無名姓。你能走上天梯,到達此處,證明你也有身體功底,心中靈性。幾十年來尚未有第二個人出現在此,你是第一個。等你再來時,不是找不到這神殿,你應知這神殿可能就本不存在,就如我名號,告訴你也無妨,你暫且叫我空空師傅。”
被空空大師這麼一說,配上大殿中這空靈的環境氣氛,佐尹忽而有種辨不清真假,分不出虛實的感覺,但內心的恐懼隻有增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