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農業大學 李劍。
太陽是我的名字。
太陽是我的一生。
太陽的山頂埋葬 詩歌的屍體--千年王國和我。
騎著五千年鳳凰和名字叫“馬”的龍--我必將失敗。
但詩歌本身以太陽必將勝利。
--海子《以夢為馬》
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蠢動,隻因看到上麵這幾句詩。偶然的不經意,我已經遠離了詩歌,遠離我兒時的夢想。輕輕地歎息,輕輕地放下詩集,準備打開我的雙掌承接這已不再是為詩歌而感動的淚水。十指指尖的塵埃,諷刺我的自作多情。上帝死了?人死了?詩人死了?詩歌死了?我感到自己落入深邃黑暗的孤島。此時的我渴望將我的心取出。“浸在清水裏,讓回憶悲鳴,讓血肉洗淨我,萬丈紅塵中泥汙的表情。”(紫地)
隨著年齡的漸長,我似乎越來越想戀昔日的歲月。殘存在記憶中有一絲一縷的星星點點是有關兒時對詩歌的癡狂。每個少年都是一位天生的詩人,都在用自己的感情和心靈來銘青春的詩篇。海子、顧城、北島、舒婷、駱一禾、四川、食指……每個名字都曾激動過我的一段生命,每個名字都刷新我對詩歌的認識。筆記本中密密麻麻地抄滿許多感人的詩歌。有許多次麵對優美的詩歌,我的靈魂在刹那間“死去”。偶爾也會寫點自己的詩歌,許多次都枕著詩集入睡。在金黃的稻田裏,詩歌是我向往的天堂。不過那時我更多喜歡的是朦朧派的詩歌,不能體會海子之類的對生命的呐喊。
生活中的挫折,微笑背後總是蘊藏著深重的艱辛和苦楚。那些為青春而寫下的詩歌因我的來北,遺留在我故鄉的家裏,也深鎖在我的內心。是那個充滿燭光的夜晚,是那群喜歡詩歌的朋友聚集在教室裏,朗誦他們最喜歡的詩歌。原本以為對詩歌的鍾情,永遠都隻是對往事亙古的相思,卻在這麼一個晚上,伴隨著輕緩的韻,將我的詩心再次點燃、喚醒。鄉音濃重的我靜靜坐在角落裏聆聽《相信未來》、《致橡樹》、《鑽石之夜》……作為心靈的唱和,給予我重新呼吸的養分和力量,詩歌以另外一種優雅的姿態回歸。
源於對生活的夢想和逼仄,也源於不基於固守物質的囚牢,我和我的朋友們選擇一個深冬的夜晚,舉辦那次“金秋詩會”。麵對那麼多的赤子之心,依舊固守詩歌這塊精神的棲息地。“而這陋室冰涼的屋頂。被群星的億萬隻腳踩成祭壇,我像一個領取聖餐的孩子,放大了膽子,但屏住呼吸。”(西川)我被感動,從心靈深處湧起對詩歌的敬慕。詩歌不過是校園角落裏草葉上的一顆露珠,可誰不為它折射出來的光芒所驚詫?那晚的千紙鶴、鮮花、詩人、我的社員和到場的許多認識與不認識的同學,成為我大學生活中永不泯滅的圖騰。當我們朗誦完“用孩子的筆體”寫下關於生活與愛情的詩歌後,發現我們依舊孤單、清冷。“風後麵是風,天空上麵是天空,道路前麵還是道路”。(海子)趕往教室的路上,不再佇足看看新長出來的新葉,草尖上的露珠,那些隨風飄舞的金黃的銀杏葉,我在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