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影起落,忽然有個人影立於窗外。那人的容貌被煙雨蒙蒙遮擋的看不清,隻有那一雙眼睛,光芒四盛。
鳳七澤開口邀約,這是從來沒有的。這些年來知道他會說話的人除了他自己,就隻有魚默。可是這個人,不是魚默,魚默沒有這樣的——氣魄。但現在鳳七澤居然毫不在意的在他麵前開口,這人也居然也不驚不變,更居然連魚默那種厭惡都沒有。就好像鳳七澤原本就應該會說話,而他的聲音璧如珠翠,聲聲繞梁。
真正聲如珠翠的人卻是那道黃色的人影,縱使開口森冷,卻依然不減那優柔輕淺的韻味:“我不是為了聽那些廢話來的,我來,是為了一樣東西。”
“東西?”鳳七澤似乎忽然頗有感觸,“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東西,可你想要的卻並不一定有。”
“我要璧人劍。”黃衫人冷然道,他甚至沒有理會鳳七澤那看似韻味悠長的回答。
“即使有世上所有的奇珍異寶,也不一定能找到想要的。有些東西是我的不是你的,因為我是鳳七澤但你不是,你不明白……”鳳七澤還在繼續他那沒人理會也沒人聽懂的自言自語。他忽然抬頭看著站在窗外的人,波詭雲譎的眼眸中有驚人的光芒,隻是最終卻好像被這無邊無際的黑色夜空稀釋了一樣,慢慢的淡去,慢慢的消散,“罷了,那璧人劍是我的,何以見得我就會給你呢?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見,給了你我拿什麼交代給萬流齋二樓,三殿,五十二堂的兄弟呢?我今天說我不給,你信不信?”
不等說完,鳳七澤眼前就青芒乍起,一把寒光沾沾的劍陡然欺上了鳳七澤的頸子。如珠如玉的聲音再度冰冷冰涼的想起,“那我今天說我殺了你,你信不信?”
鳳七澤看著自己頸子上的劍的表情有些奇怪,既不是害怕也不是狂妄。他隻是安靜的看著那把劍,就好像剛剛看燈看窗一樣,就好像那上麵的血不是他自己的,就好像什麼都不明白,需要好好想一想。
“獨見天下……不識愁。”窗外的人似有回憶的忽然啟唇自語,就連語調都不複先前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