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男人部落:女人貨架(10)(2 / 3)

兩年後,老人的小女兒,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大姑娘,竟然兩次自殺未隨被人救下,整天鬱鬱寡歡不願說話,如此反常之舉,就引起了大家注意,紛紛建議去看心理醫生,結果令人感歎,查出他們家裏有遺傳性抑鬱症,並證明小敏的丈夫正是犯了這種病,才走上自殺之路。醫生們忽然又問起婆婆和公公的事上,原來才知道他們是姨表親結婚,公公的母親是婆婆母親的親姐姐,可是也有人說,過去這樣的事很平常,也沒見誰家發生這樣的事,怎麼就是他們家這麼多事。小敏不由想到了自己父母的結合,父親家裏解放時劃成地主,30歲也沒娶上媳婦,隻得按鄉村風俗用小自己七八歲的妹妹“換親”,才娶回母親。父親小時候過繼給了沒孩子的叔叔,他當廚師的叔叔退休後才接班,他也當廚師進了城,小敏畢業後也安排在父親單位上班。小敏印象裏,從沒聽過老人們談論愛情,隻是明白一家辛苦而艱難的過日子,他們雖也有生氣吵嘴的時候,卻並沒有聽過離婚這樣的字眼。

一切大白於天下,小敏這才被完全平反,可平反又能怎麼樣,誰能還她快樂和幸福,她已經沒有太多的淚能流了,委屈和冤枉隻能用理解來化解。她更說不出的是自己的心情,如果丈夫也能早一點做檢查,如果自己稍懂得一點心理知識,怎麼會到了今天這種地步,然而,她又能怪誰恨誰呢?還是那句話,要恨就恨自己吧,都怪自己命苦。想明白了,她仍然還如以前一樣對待這個家對待公婆們,他們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公公還客氣的征求她意見說:“小敏,如果願意回來住,我們表示歡迎。”

小敏也不是孩子了,人情冷暖已經嚐個透,這個家裏,已經沒了丈夫,對她來說,應該不算是她的家了,自己是新時代的女性,做不到“夫去隨子”的古訓,已經走出來了,再走進去,又有什麼意義呢?公婆說是把自己當女兒看待,她也爹媽的叫著,可那畢竟不是親骨肉,有一點矛盾就會覺得很別扭,再說自己也不可能一輩子守著這個所謂的家。她謝絕了老人的好意,卻仍然每個周末,回來照顧兒子和這個家。

再說小敏的母親家,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呢,父親退休在家,母親一直是家庭婦女,還有一個弱智的妹妹,29歲尚未嫁人,時不時在家裏發點傻脾氣,還不斷的要趕時髦,更是要吃好的穿好的,為了讓家和父母得以安靜,更是不想聽到那刺耳的尖叫聲,她太懼怕了,隻得一次次拿出錢滿足她。這個家裏的勞動和責任也完全落在她柔弱的肩上,在外累,在家更累,她的身心日日都在受著巨大勞累和痛苦。可誰來體諒一點呢,她也需要休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歇一歇,像小貓那樣為自己流著血和淚的心舔一舔傷;更好的是很想有個男人知冷知熱地關心愛護,躺到他懷裏痛快地訴說,哪怕用男人的大手撫摸一下她紛亂的頭發,或者輕輕地拍一拍她酸疼的肩膀。然而,她隻有常常在夢裏哭醒時默默地對夜空傾訴,她什麼也不圖,隻圖有個窩,能讓自己累了痛了時,聽到男人說幾句暖心話,偶爾也撒一下女人本能的嬌氣,使點小性子,有人疼有人關心,這就夠了。

李先後很感動小敏如此坦誠地告訴他這一切,想想人家比自己小那麼多,看著她那一臉的渴望,隻覺得憑她那想依靠自己的舉動,他就想保護她,小時候,自己就有寧願讓惡狗咬也要保護女人安全的膽量,怎麼現在成熟的年齡反而懦弱了嗎,他一時激動上來,誠懇而大聲地對小敏說:“一個孩子算什麼,我能養不起?隻是你跟了我太委屈了。”

“隻要你對我好,我永遠不會這樣想。”小敏認真地說。

從此後,他們就正當交往了,李先後的兒子不在家,小敏空閑時,就來做飯一起吃,每當小敏回憶起過去,淚流不止時,李先後總會憐香惜玉地擁抱她一下,仿佛要替她擋去所有的災難,小敏也總是顯得那麼幸福和滿足,每當這時,小敏就悄悄地對他說,自己除了心靈悲痛外,就是性的難耐,這話仿若一針強心計,更使他有了責任感,於是他們就同居了。

猶豫著的李先後還是有點愛上了小敏。因為他們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覺得小敏是那麼溫柔賢惠,也還知道體貼人,每當來他家,總是收拾得一塵不染,令他大大感歎到,一個家離不開女人啊。家裏沒了女人,也就不叫家了,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落腳點,不但沒了溫暖更沒有讓人留戀和思念的背景。而有了女人,打開門來,就有一種安全溫暖的感受撲麵而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啊!

小敏已經決定選擇李先後了,在一次約會時,帶來了她的表姐,說是路上遇到的,其實她是讓表姐為她把把關,這也是女性的通病,找到自己認為不錯的男朋友,總想在親戚朋友中炫耀一番。既然見到了,李先後也不能薄了麵子,於是大家一起去吃飯。剛坐下,就聽小敏介紹說,她表姐叫汪宜文,是電視台某欄目的王牌主持人,說自己的那破事,如果不是表姐出麵調停,說不定真要坐牢呢。李先後不由多看了對方一眼,不住的點頭說榮幸榮幸。同樣客氣地雙手接過汪女士遞過來的名片看時,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汪女士還是獲得過中央金話筒獎的主持人,可見小敏沒有瞎誇。再聽對方的話時,感覺那真是字正腔圓,濃裝淡抹中透出名女人那種“派”來。他不由偷偷想到,這女人比薑倩麗和曲曼娜可又不一樣了,不知道丈夫是什麼人物。

飯後,汪宜文開車把他先送回家,等車開走他才注意到那是一輛廣州本田,高雅人喜歡白色,李先後到底是中國傳統思想,想著自己就是有錢也不買白色車。

不知道是第幾天,汪宜文忽然打電話說要回請李先後吃飯,他不懂得為什麼,又覺得無力拒絕,也不敢問叫沒叫小敏,就如約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汪女士等在大廳裏,先微笑著跟他握了手,隻稱他李法官,隨她進了一個包間來,裏麵還有一位男士,正在看著幾個文件的東西。見他們進來,客氣地握手請李先後上坐。見推讓不下,汪女士就坐在中間,他坐上首,那位陳總就坐下首。

菜沒上來,大家隻是客氣的說著套話,等菜上得差不多了,汪宜文才說出今天真的事情,原來陳總的公司有一宗經濟案子,對方太野蠻又獅子大張口,一審因為證據不足敗訴了,二審時想請李先後關照一下,說他們也終於找到了最有力的證據,不是要李庭長徇私斷案,隻是讓他秉公就行了。

李先後一聽就有些生氣,笑著質問他什麼意思,說我們辦案都徇私沒秉公嗎,汪女士真不愧是主持人,忙解釋又緩和地說了許多比喻,左右逢源直到讓李先後平下心境,還不得不滿口答應盡力。接下來她又不時表現出曖昧的言語和舉動,感覺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的看出他們關係不一般,這就讓李先後也不由得不胡思亂想起來,因為,他聽小敏說這位事業有成的汪女士,離婚多年也是單身一人,是不是她對自己有意思,今天要讓他表現一下呢,於是他就更顯出大度和不凡來,主動和陳總說笑碰杯,說大家認識就是有緣,隻要不違法亂紀,秉公辦案是他應盡的職責,宜文的朋友就算是他的朋友了。話說的光彩又高雅,汪宜文更顯出跟他的曖昧,說話也發著嗲,跟他說話也不再是李庭長而換成了先後哥,還高興地連連和他碰杯,一改李先後請她時的做作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