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人部落(8)(1 / 3)

思想包袱和工作上的繁忙,使韋民本來能夠全部畢業的考試成績,有兩門差十幾分而無法拿到畢業證,他隻得再來一年補考。

楊冰倩也不是自甘滿足的女性,正如她向吳小娜敘述的那樣,她要帶職讀研,韋民雖說自己忙怕照顧不好孩子,卻還是很支持冰倩去充電,他明白如今的哪行哪業都在競爭,水平高總歸是好事,一個人不可沾一輩子父母的光,父親退了休就不會有人那麼捧你了,人總歸要走自己的路。他也是,因為現在楊冰倩的爸爸調往別處,自己就沒那麼受寵了,人生,也如孩子一樣,父母養你到會走路,那路如何去走,就在於你自己了。無論路上有什麼障礙,有多麼不平,是要由你自己去繞去克服的。也正如人們所說一樣,楊冰倩的父親已經把他扶上馬,並且又送一程了,接下來,馬兒乖不乖,路上順不順就由自己去把握去發揮。

冰倩是在重慶醫科大學讀研,離他們所在的中原城市很遠,所以不便中途回家,隻能在每期的寒、暑假回來。這樣一來,家裏的一切和孩子的事就全由韋民一個人打理,雖然雙方父母也常常幫著照顧,但是韋民總歸還是忙壞了。自己要工作,要學專業,要照顧孩子管家還有業餘的文學愛好,這一樣一樣都要付出時間和精力,楊冰倩是女人也喜歡浪漫,非要三天一封信給她,並要求除了寫寫幾天的時間安排外,還要寫一首想念她的小詩,開始韋民覺得這樣很好,不單讓她放心自己還可以找回藏在心底的文學聖火。但是時間長了,又夫妻這麼多年,早已失去激情,開初幾封還能勉強寫出來,編一些過去的心情,後來,再寫就覺得煩躁沒意思,更沒有寫詩時那種飄的感受和興趣,隻得硬著頭皮去寫,寫出來詩句連自己看了都臉紅。接下來就隻寫一點幾天的工作和家裏孩子的事。楊冰倩沒多久就不滿意了,寫信說他對自己的感情變了,還打長途電話到單位說他心裏有想法,這樣,更讓韋民覺得女人無聊,幹脆連信也不寫了,天高皇帝遠。

寒假裏,楊冰倩回家也沒有發多大的火,敏感的檢查一下,並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春節在韋民父母家過年時,韋民父親總是提他們學校的事,說自己如何受排擠,早該升職的卻升不上,說如果冰倩爸再晚走一年,校長位子早就屬於他了,現在如果楊縣長打個電話給教育局,還一樣有很重分量的,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楊冰倩幫他說說話,韋民不耐煩他的囉嗦,狠狠地用眼瞅他,冰倩也不接話,隻是吃飯,在不得不接話的情況下也隻是嗯了嗯。

春天是一年中特別令人向往的季節,也是春暖花開最迷人的時節,九十年代初期,文學熱理性化的有所降溫,卻也還有執著的熱愛者和追求者,無論社會怎麼發展,總會有人為自己的愛好或信仰赴湯蹈火。省文聯主辦的一家雜誌到南明市裏來開詩歌筆會,韋民因曾經有過的詩歌成績,自然也在邀請之列,開始是幾位資深的老詩人上台,講了講當前的詩歌潮流和發展趨勢,有人大談自己的創作經曆和生活來源,說詩歌是文學裏最浪漫最抒情的作品,每個寫詩的人要懷著一顆飄在生活之上、高於生活的神聖之心,比如說戴望舒的《雨巷》:她撐著油脂傘,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結著愁怨的姑娘……

你是不是覺得讀她的時候就像在做夢一樣啊,頓時感覺細雨在朦朧的下著,下得滿眼滿臉的雨水,我們就仿佛看到一個美麗的姑娘,在小巷裏悠悠地、悠悠地走來,走來……這就是詩歌的偉大,別的文學形式是無法如此浪漫地仙境一樣表達出來。再比如舒婷的《致橡樹》: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雲裏。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