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女人部落:大綜合(1 / 3)

十分痛苦的楊冰倩,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無影無蹤了,痛恨他的同時也為他的安全擔心,難道出了什麼意外?這一切隻有自己在家瞎想,不敢告訴父母,更不敢讓兒子知道,連妹妹楊旖旎問來問去也沒問出隻言片語。她隻說李成欲出差了,要好久才能回來。

一天晚上,旖旎忽然打電話說她就在樓下,停好車就上來。冰倩什麼也沒說,她能說什麼呢,妹妹來姐姐家不是太正常了嗎,來就來吧。

剛進家,旖旎就拉開手提包的拉鎖,從包裏掏出一張報紙給楊冰倩,說她但願你別遇到報紙上這樣的男人就行了。報紙在冰倩麵前展開來,原來,這是一個退伍軍人,多次變換身份證,以不同的方式和身分在社會上征婚,專騙中年單身女人,一周前已有人舉證追捕歸案。楊冰倩看了,含而不露地扭身去了衛生間。她能怎麼說,說李成欲不是騙子,對她如何體貼,如何大方、又如何真誠;可人呢?就這麼無聲無息沒了,到處找不到了;說他是騙子,可他對自己真正付出的是真情,給自己買了那麼多衣服和鑽戒,還有他的一切都讓她知道個透,包括他父母的墳地都讓自己去認了,能有這樣的騙子嗎?但是,誰又能證明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這時想起爺爺的作風來,覺得爺爺不枉自評價一個人的作風是很對的,無言中其實是很多語言不能替代的意境,沉默是金。一切自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時間是最好的見證。

楊旖旎是何等聰明的女子,她能看得到姐姐的內心裏去,也認定,他們之間也或許發生了欺騙之事,見姐姐實在不願說出來,也不願再揭她傷疤,軟硬兼施地拉她去專業“女子SPA”享受。她們做完了藍色妖姬全套美容項目係列,又開始了美體項目,在享受美容師、美體師工作的時間空間裏,她們是可以說話談心的,妹妹幾次打開話題,楊冰倩總是默默地聽並不接任何話,她隻得唱唱停停無法繼續下去。到了衝浪項目,很多強力溫水龍頭,向躺在上麵的人身體各個部位噴射而來,把皮膚打得有種舒疼的感覺,聽著“嘩嘩”的水聲和打擊在身體上的“啪啪”聲,楊冰倩有種發泄的意識,她緊閉雙眼任水拍打,心裏還想著再強一些才好,大有詩人之情“讓風雨再猛烈些吧”。正在她感覺整個身體舒暢時,十分鍾的時間已經到,就自動停了水流。規定是每個人隻衝一次,冰倩從進美容院第一次開口講話,並且是以請求小美體師的口氣說:“再給我來一次。”

旖旎剛要開口說話,她卻閉上眼躺著不動說:“不行加錢吧。”美體師看了看楊旖旎,她微微點了一下頭,於是又響起“嘩嘩”地強力水聲和打擊身體的“啪啪”聲。也許是水力太強溫度有點高,又一個十分鍾過去後,旖旎再看姐姐時,感覺她的眼紅紅地像哭過一樣,那整個身體也顯得紅中透白,白中露紅。冰倩本來皮膚就白皙,這樣一衝,不由讓人聯想到美嬌娥之體。那滿身冒著的水蒸氣,又仿佛是老人們故事裏所傳說的那種渾身長滿長毛的妖怪。旖旎一時高興,想把她這種思想說出來,當她看著姐姐一臉的階級鬥爭相,還是收回了話頭。

楊旖旎不敢斷定楊冰倩到底是否受騙,隻是想著法子多陪陪她,常常一語雙關地讓她想開些,錢是身外之物等,總是熱情地硬拉姐姐一起逛街散心,不讓她一個人老呆在家裏,更明白人一沒事就容易胡想,胡想多了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事發生,怕她再上網再受騙,很後悔當初不該勸姐姐上網。網上的人像沒根的雲,看著的隻是美麗外表,不知道它真實的根係和複雜的過去,令人更難判斷那雲裏是雨是雪?把握起來就相應更難了,雖然見麵後是活生生實在在的人,心裏的想法卻難以猜透,哪個好人或騙子臉上也沒粘著標簽,所以,她總是覺得自己愧對姐姐了,認為姐姐以前藐視網絡是對的,是自己錯了。想想自己的愛情史,在男人海裏遊刃有餘從不動真情,而忘了姐姐思想傳統,為人正經,無法像自己拿得起也放得下。

每個周末,楊旖旎都會開上自己的“別克”銀色小轎車,纏著姐姐去不同地方玩,帶她去省城的各個廣場、歌廳、酒吧、洗浴中心、健身娛樂部等,嘴上說是讓姐姐好好熟悉一下這個城市的一切,應該享受的都去感受一下。她一語雙關地說:“看著大街上的人都一樣的走路,其實人與人之間卻有著天壤之別,很多享受條件是常人都不所知的,人活一生不容易,享受人生才是硬道理。”

她猛一拍頭腦忽然說:“姐,春節老鄉聚會,我遇見李先後了,感覺他沒變多少,很城府的樣子,我還開玩笑說祝他和新老婆幸福,看他有點難為情地又好像有話說,隻是我太忙,和要員們坐在一席不敢亂跑,後來又被電話招走提前退場了。”

“你也知道他找個當官的老婆啊?”冰倩不動聲色的問妹妹。

“怎麼不知道,老鄉裏就那麼一些場麵人物,誰怎麼樣,都知道的。對了,他在前年聚會時還跟我問起過你呢,我說你很好,他就沒再問了,我們也沒聯係過,隻是老鄉聚會才見一下麵。”

“哦,再見了替我問聲他好。”

“對了,如果他沒結婚,你們倒是很不錯的一對啊?”旖旎忽然這樣說。

“又瞎說了。”冰倩聽妹妹這口氣,明白她並不了解自己的過去,也懶得跟她翻舊賬。

姐妹倆又扯了些家裏的閑事,旖旎又提出讓冰倩買套房子,說房價越來越高了,投資什麼也不如房產穩實,她說跟全國比較,大河省的省會算是中下等房價,北京、上海和一些省會城市的房價都高出咱們幾倍呢,現在先訂下一套,說不定馬上就要瘋漲了。孩子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天地了,她們說好,等忙過這一陣子,一起去多看幾家樓盤,不夠的錢全由她給補上。

這樣過了幾周,楊冰倩也平靜了自己的心緒,就讓妹妹不要這樣對她了,她這麼大的人了,是能擔起一些事的。旖旎覺得姐姐的話裏有話,也感覺到她平靜好多了,就又去全力忙自己的事,才沒關心姐姐。

楊冰倩不想呆在家裏,有時也主動去劉翠雲家玩,劉翠雲看著冰倩平靜下來,也明白她打電話告訴楊旖旎是做對了,到底親姐妹心貼得近,她這才放下心來,今天正好約了幾個朋友在一起打麻將呢。把冰倩讓進客廳,分別給她介紹著說:薑倩麗、李亞菲、程小亮。冰倩跟他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在劉翠雲給她的凳子上坐下來。

楊冰倩不會打,隻得充當了為他們倒水的服務工作,本來就是三女一男,楊冰倩的到來更顯得男性成了弱者。大凡在男女平均的情況下,多數是男性讓著女人,誰也不欺負誰,如果性別不均,強方就會拿弱方開心或來點善意的挑逗。今天明顯是男性處於弱勢,李亞菲就帶頭說:“今天把小亮宰宰算了。”

“還不知道誰宰誰呢,搬倒比點子,贏不了也不能硬掏我的家夥吧?”程小亮也不是吃素的,同樣回著不幹不淨的話,大家心裏明白,卻也沒人發笑,隻有坐在一邊的楊冰倩覺得臉紅,這男人和女人都說的什麼話嗎,不是黃的卻色彩豐富無比。

“多大的家夥,有本事拿出來亮亮。”李亞菲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說出這話。

“走,找個環境優秀的地方練練就知道了。”

“練的讓你下不了床,隻嘴是硬的。”

“我看你啊,欠……”

“說啊?”李亞菲有些咄咄逼人地看著他。

“問你個問題,王小丫問答:女人和男人最怕什麼?”還沒等李亞菲回答,程小亮就自己接著說:“女人怕12月1日,男人最怕1月31日。”

大家都大笑起來,李亞菲還大聲說:“這問題太經典了。”

楊冰倩不明白這話有什麼可笑的,最糊塗這兩個日子怎麼是男人和女人的最怕,她本來想問為什麼的,見大家如此放肆著笑,感覺不是什麼好話,才隻得不停的喝茶不再張嘴。她覺得自己如坐針氈的難受,正想找個什麼借口走開時,劉翠雲說:“你們啊,說的話太掉自己的身份了。李亞菲就憑這當的酒店副總吧?還有你程小亮,整個一狗屁教授,真應了市麵上流行罵你們的話:人前是教授,人後是禽獸。我說你就不能給自己正正名,來點高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