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是鬼使、還是神差。總之,當我動了到S市來的念頭之後,我的生命就似乎有人幫我安排好了,也就注定了我這一生有如此悲慘的下場。
在車上,我並沒有多想,隻是隨隨便便的與他們聊天,打發枯燥的時光。因為我是女的,當時雖然穿著很老土,但我有一張人見人愛的臉,這點,大哥你剛才從相片上也看到了。我問對方一句,他們就回複我不下10句。我從與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進S市要辦邊防證。如果想找工作,其實B安、BG鎮一帶的工廠很多,也好找工作,更知道從BG鎮到S市市內很近。所以,我在火車上,我就決定先到BG鎮看看。說真的,我離開家時,我基本上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更不知道什麼地方能找到工作,我隻是想躲開崔建國那一群混蛋,才出來打工的。
我不象大哥你,出來時就有明確的目標,而且知道如何坐車,更清楚如何去找工作做。我隻是想出來,出來之後,我就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對方是兩個男的,看樣子也是第一次出門,但他們有明確的目的地,那就是到S崗,我聽他們說,他們有親戚在S崗一個什麼電子廠打工。就這樣,我跟他們到了S崗,在車上,他們也問過我要到那裏去,我對他們說,我想到他們剛才提到過的BG鎮。我說了假話,說我有一個親戚在BG鎮。不是我有意說假話,是我不相信男人,更不敢相信在火車上遇見的人,特別是男人。可能是我不應該說假話,也可能是我的命不好,總之,我當時要是說真話,他們很有可能會幫我。因為他們的眼睛、言語告訴了我,他們願意帶上我一同去找工作。
火車到廣州,我們是一同坐汽車到S崗的。在S崗下車後,他們倆還問我,要不要先去他們的親戚那裏住一個晚上。當時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可我沒有答應,而是向他們說了一聲再見,也沒有要他們的聯係方式,我就去找聽到BG鎮的車。
從S崗到BG鎮的車很多,多數是中巴車,要價是5塊錢,我選了一部相對幹淨的車,在車上,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車才離開S崗。
中巴車在路上,老是上下客,到BG鎮時,天都快黑了。我沒有看表,不記得我是什麼時間下車的。但我能肯定的說,應該是6點多快7點。
我是在BG鎮鐵路橋(鐵路隧道)*鎮內這一邊下車的,那該死的地方,我這一輩子不會忘記,下幾輩子,我可能都不會忘記。
我下車後,站在路邊上,想整理一下亂七八糟的頭發,其實我在整理頭發時,我就小心了,將我的手提包用兩隻腳相互夾著。
可就在我整理頭發時,一部摩托車在我麵前經過,我隻感覺到腳下一動,等我低頭看時,我的手提包不見了。
我看見摩托車後座上的人手裏拿著我的手提包,摩托車已經衝出三四十米了,而且是在加速。大哥,你一定知道那地方,向前三四十米外就是一個轉彎,當我大聲叫有人搶東西時,我已經看不見摩托車的影子。
我沿著公路向前追,等我追到轉彎再上坡的大公路時,我沒有看見摩托車,也沒有看見我的手提包。
我坐在路邊上傷心,我沒有想到,我到S市的第一天,居然就是這種情況。路上車來車往,我眼前的行人匆匆,我在路邊上傻乎乎的坐著,不知道餓,也不知道怕。
一直到車少人稀時,我才想起,我要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當我站起來時,我很慶幸,因為我的手提包裏,隻有我帶的衣服,和我所有的證件。我帶的錢,都在我的身上,不怕大哥你笑話,我隻在襯衣的口袋裏,放了一些零錢,在裙子裏邊,我也隻放了100塊錢,其它的錢,我放在了胸圍內。我沿著路向回走,走到我剛才讓人搶東西的地方,我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罵了一句娘。我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製衣的人站在我麵前。我沒有理他,繞過他向繼續向前走,我才走了幾步,那製服又站到了我麵前,問我要暫住證。我沒好氣的對他說,我沒有暫住證,我的包和證件,剛才全讓人搶跑了。他問我什麼時候讓人搶的,在那裏讓人搶的,還問我有沒有報案。我看了看他的製服,不象是G安。說真的,我在家時,沒有看到過B安,那人其實是穿的B安服。
那一個人,從外表看,很不錯,隻是他問我要證件時,我當時心情很差,所以特煩他。他很有耐心的對我說,要是讓人搶了東西,就要去報案。不然怎麼證明你的證件是讓人搶了?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裏溜達,沒有證件,我就可以當你是“三無人員”抓起來。聽到要當我是“三無人員”抓起來,我是真的怕了。我告訴他,我是剛從X南來,下車就讓人搶了提包,我的證件都放在包裏,你現在要抓我,我也沒有辦法了。他問我,有什麼東西能證明我是剛才X南來?有沒有車票?或者是有人別幫我證明一下。
我當時的火車票並沒有放到提包裏,就在我的裙子袋裏放著,我給他看,他算是相信了我。他問我,在什麼地方讓人搶的包,裏麵有多少錢?有沒有去“PX所”報案?我指著我吐口水的地方,告訴他經過。他笑了,對我說,難怪你剛才吐口水,我就是看你那不雅的動作,才專門找你的麻煩。又問我,現在準備去那裏,有沒有親戚、朋友、老鄉在BG鎮,要不要他送我、或者幫我找到地方。他說他到BG鎮有四年多了,很熟悉BG鎮的環境,需要幫忙就開口。我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對他沒有敵意,可能是他的耐心,也有可能是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麵。但有一點我可以說,我站在他麵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