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過了兩個山頭回到了村裏,大夥是一路跑回來的,體力再好也不能這般折騰啊。村裏的人看到這群人都累成這樣也很著急,東問西問搞得都不耐煩了,也隻好簡單的說了一下,並且告誡村裏的人不要再過那邊去了,簡單的陳述之後,便又商量著要不要去告訴政府,都出這麼多事了,應該不會不管吧。大夥便再次休整馬不停蹄的趕往鄉裏,到鄉裏的時候政府也快下班了,便被保安趕了出來,我爸便不管什麼法不法的了,帶頭衝了進去,裏邊值班的人嚇到了,也不敢不聽了。可是聽完大夥講的,他們卻一點也不相信,不過也有道理,要是你聽說有跟水牛一樣大小的蝙蝠估計也不會信,但是迫於壓力他們也草草敷衍了事,說一定會跟上頭打報告叫他們派人下來處理,人家也講到這個份上了,你也不能不饒了他吧!便回家了。但是誰也想不到,他們還真的派人下來了,可是不是來抓那個蝙蝠的,是來抓我爸的,說我爸妖言惑眾,搞封建迷信,便抓起來了。抓的時候是半夜,我一個一歲多小孩是什麼都不懂的。我大叔跟二叔也跟著去,留我小叔在家照顧爺爺還有我和我媽,畢竟奶奶剛剛去世不久。我爸本來是想在派出所那裏再把情況說清楚的,可是才走到一半路的時候,那些來抓的四五個人越想越生氣嘴裏還喃喃的說著“他娘的,那麼大半夜還叫我們上山抓人,搞得人家想睡個叫都不行。”便想教訓我爸一下,便拳打腳踢,大叔跟二叔急忙過來勸架,不料也被打,火氣一上來打就打,大叔二叔也跟他們杆上了,我們務農的別的不行,力氣倒是有一把,兩個人打他們四個人還有一摁住我爸的也被打翻,搶過鑰匙把我爸的手銬給解開了。他們摸著傷口,掏出了槍,見情況不妙,反正打都打了,再跟他們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年輕氣盛的二叔,一把抽過身邊的枯樹杆一掃過去,趁他們閃躲的瞬間三人拔腿就竄入小路向山下狂奔而下很快便把他們甩得不見蹤影。
這事情一弄成這樣可真是有理說不清啊,家肯定不能回了,那還能去哪裏呢?三兄弟商量了一下,決定到大都市去看看闖闖,那個時候也正好開始流行外出務工,便隨著潮流進城去了。可才剛剛到達車站才發現身份證沒帶,錢也沒帶,便決定再回去一趟,順便帶上我媽媽跟我,畢竟我還那麼小他放心不下我,然後囑咐大叔多買幾張票(注解:那時買車票是不用身份證的)趁天未亮急速的繞其他路趕回了家,急急忙忙叮囑小叔照顧好爺爺,跟村裏人說,年輕的人該走就走吧,這個事政府是不會管的了,不走呆在這裏就多小心點了,便告別爺爺小叔離開了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到車站的時候天開始濛濛亮了,心中複雜的思緒渲染著這個早晨誰也不知道,這一去會是多久。汽車在這個環山路上急速飛馳,九十年代從我這個地方去到廣州整整花了三天三夜,轉了八次車才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