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1 / 3)

那之後幾天阿酒都刻意躲著謝春深,可是心裏總是覺得不對勁兒,像是哪裏出了問題,可是問題出在哪裏她又不知道,於是隻躲過一日是一日。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棉衣都已經穿不出門,這天一早天氣便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她怕被雨澆了,於是走得飛快。

可是才到半路便聽“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接著便是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阿酒的臉上、頭上、身上,立時就讓阿酒濕透了。

她加快了腳步,隻想快些到酒館,誰知卻在轉彎處撞到了一個人——王廣。

此時王廣一身綢緞春衫,手握一柄竹骨油傘,卻是背對著阿酒的。被阿酒撞了後,這才緩緩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極不在意地回過頭去。

阿酒本來正不知如何是好,見王廣這樣,她便飛快地跑了,跑遠了之後才敢回頭遠遠地望了一眼。卻見王廣此時已經轉身,漸行漸遠了。

阿酒有些納悶王廣為何在這樣大的雨中站著,是在等人?是在等謝春深麼?謝春深知道麼?

他,以前也這樣等過麼……

阿酒衝進酒館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早春的雨水還是很冷的,阿酒渾身濕透,簡直就像是泡在冰水裏一般。

“阿嚏!”

“阿酒!你怎麼像隻落湯雞啊!”阿林急忙把剛才擦桌子的抹布拿起來,然後極為不厚道地往阿酒的臉上抹。

“阿林哥別抹了,”阿酒雙手齊用想推開那油膩膩的抹布:“太難聞了!”

“給你擦臉還嫌東嫌西的,真難伺候!”阿林忿忿地把那油膩的抹布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拎著阿酒的脖領子往樓上走,嘴裏還囔囔到:“你缺心眼是不是,下雨了就在別人屋簷下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走唄,這心眼缺的!”

阿酒撇撇嘴,覺得自己也著實是有些缺心眼,於是隻癟癟嘴,委委屈屈地說不出話來。

阿林從自己的衣服裏找出了件小的給阿酒,然後便出了門讓阿酒換衣服。

阿酒打量了一下四周,心中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換衣服。不換的話,身上這濕漉漉的是在是太難受了,而且阿林也要問為什麼不換,到時候要是逼自己換豈不是更難處理。

阿酒終於還是決定換,於是迅速地把自己的濕衣服脫了下來,待她正要脫褲子的時候,忽然聽得身後門開了……

阿酒覺得頭皮發麻,她甚至不敢轉過身去看進來的是誰。

因為阿林的門上沒有門閂,所以那人毫無阻礙地進了門。

來人正是謝春深,此時他已經穿戴整齊,手中拎著一個竹籃,像是要外出的樣子。

當謝春深看清屋裏的人是阿酒的時候也楞了一下,然後便十分自然地進了屋:“雨下得真大。”

然後阿酒背對著謝春深僵硬地點了點頭,謝春深並未多想,開始在阿林的櫃裏翻找雨傘,十分自然道:“你換你的,不用理我。”

阿酒又僵硬地點了點頭,謝春深瞄了阿酒一眼,卻見阿酒瘦弱得不像話的背影,於是又順口道:“多吃點,你這也太瘦了。”

阿酒依舊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謝春深終於找到他要的雨傘,然後便走了出去,還不忘把門關上……

謝春深出去了很久,阿酒才僵硬地轉過頭看了一眼門,然後僵硬地開始穿衣服,等她穿好了衣服便坐在床上發呆,過了很久,她忽然狠狠地捶了下床板,聲音懊惱而悲慟:

“這不是真的!”

接著便見門又開了,阿林探進腦袋問道:“怎麼啦?”

阿酒立刻滿麵笑容,裝傻道:“沒事,沒事,我正要下樓去呢!”

阿林滿眼狐疑地打量著阿酒,卻並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於是隻能轉身下樓:“你快下來吧,看看你的米酒是不是好了。”

“哦。”阿酒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來,她用力揉了揉臉,然後便下樓幹活兒去了。

雨越下越大,這是一個山穀,周圍都是蔥蔥鬱鬱的樹,腳下的青草很柔軟,踩在上麵仿佛踩在了棉花上。

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一座墳前,墓碑是木製的,因為時間久了上麵的字跡已經不甚清晰了,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能看到上麵寫著的字:慈母謝柳氏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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