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道:“你看得出我不會真的殺了你?”
鄧定侯點點頭。
丁喜道:“你若看錯了呢?”
鄧定侯道:“看錯了就真的該死了。”
丁喜笑了笑,道:“不管怎麼樣,你倒是真沉得住氣。”
嶽麟雖已倒在地上,卻還是狠狠地瞪著他,眼睛裏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丁喜微笑道:“你也用不著生氣,賣友求榮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個。”
鄧定侯笑道:“也絕不是最後一個。”
丁喜道:“何況我這樣做,隻不過因為我知道這個人絕對沒有殺死萬通,昨天晚上,我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鄧定侯道:“我雖然練過少林神拳,卻沒練過分身術。”
丁喜道:“隻可惜你們根本不聽他解釋,所以我隻有請你們在這裏休息休息,等我查出了真凶,我再帶著酒去找你們賠罪了。”
他實在不願再去看這些惡毒的眼睛,說完了這句話,拉著鄧定侯就走。
鄧定侯道:“現在我們到哪裏去呢?”
丁喜道:“去找人。”
鄧定侯道:“找尼姑?”
丁喜淡淡地道:“我對尼姑一向沒有興趣,不管大尼姑、小尼姑都是一樣。”
剛才那兩個尼姑本來還站在院子裏,現在正想開溜,卻已遲了。
丁喜已躥出去,一隻手抓住了一個。
老尼姑嚇得整個人都軟了,顫聲道:“我今年已七十三,你……你要找,就該找她。”
丁喜笑了,鄧定侯大笑。
慧能本已嚇白的臉,卻又漲得通紅,無論誰都絕不會想到現在她心裏是什麼滋味。
丁喜笑道:“原來尼姑也一樣會出賣尼姑的。”
鄧定侯笑道:“尼姑也是人,而且是女人。”
他微笑著拍了拍慧能的肩膀,道:“你用不著害怕,這個人絕不會做出什麼太可怕的事,最多隻不過……”
丁喜好像生怕他再說下去,立刻搶著道:“最多隻不過問你們幾句話。”
慧能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可以保證,絕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出,她的眼色是慶幸,還是失望。
丁喜隻好裝作看不見,輕輕咳嗽兩聲,沉下臉,道:“屋子裏那些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慧能道:“昨天半夜。”
丁喜道:“來的是幾個人?”
慧能顫抖著,伸出一隻手。
丁喜道:“四個活人,一個死人?”
慧能道:“五個活人。”
老尼姑搶著道:“可是今天他們出去的時候,卻已隻剩下四個人。”
丁喜眼睛亮了,道:“還有一個人在哪裏?”
老尼姑道:“不知道。”
丁喜道:“真的不知道?”
老尼姑道:“我隻知道昨天晚上他們曾經到後麵的小土地廟裏去過一趟。”
丁喜道:“那裏有什麼人?”
老尼姑道:“什麼人都沒有,隻有個地窖。”
鄧定侯的眼睛也亮了。
鄧定侯道:“你知道少了的那個人是誰?”
丁喜道:“一定是小蘇秦,蘇小波。”
鄧定侯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丁喜道:“是個很多嘴的人,你若想要他保守秘密,唯一的法子就是……”
鄧定侯道:“就是殺了他?”
丁喜笑了笑,道:“但你若是他大舅子,就該怎麼辦呢?”
鄧定侯道:“我當然不能讓我妹子做寡婦。”
丁喜道:“當然不能。”
鄧定侯道:“所以我隻有把他關在地窖裏。”
丁喜大笑,道:“小諸葛果然不愧是小諸葛。”
鄧定侯道:“小諸葛並不是他大舅子。”
丁喜道:“嶽麟卻是的。”
鄧定侯歎了口氣,道:“假如他妹妹也跟他是一樣的脾氣,蘇小波就不如還是死了的好。”
丁喜忽然皺起了眉,道:“你不是他大舅子,那凶手也不是。”
鄧定侯道:“所以他隨時隨地都可能把蘇小波殺了滅口。”
丁喜道:“所以我們若還想從蘇小波嘴裏問出一點秘密,就應該趕快到那土地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