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隨著一聲大喝,蕭穆終於出現在了小院,身後還跟著氣喘籲籲的秧子。
韓佩月見蕭穆回來,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蕭穆一到,本還嘈雜不堪的後院立時靜了下來。不等韓佩月這邊的人開口,護住聶絲嵐身前的孟流年已是站了出來:“蕭大夫回來的正好,聶絲嵐說昨晚是同蕭大夫一起,不知此話可真。”
蕭穆路上已是聽秧子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此刻見到聶絲嵐站在孟流年身後也看不清臉上是個什麼表情,隻是看她發髻散亂心裏便已是火起。
蕭穆並未答孟流年而是上前一步將聶絲嵐拉到自己身邊,低聲問了句:“你可還好?”
聶絲嵐微微側過臉,她不想讓蕭穆看到自己臉上那道清晰的掌印。伸手捋了捋散落的發絲歸到耳後:“我沒事。”在場之人,任誰都看得出蕭穆望向聶絲嵐的眼神中情意綿長,那蒲柳氏看韓佩月臉色也是愈沉,暗暗便已退到了一旁角落。
蕭穆拉住聶絲嵐的手麵向眾人,眼神掃過韓佩月時更是冷似寒冰,便聽蕭穆朗聲道:“絲嵐昨夜與我在一起。”
蕭穆這句話出口,後院裏頓時嘩然一片,雖沒再提聶絲嵐勾引那蒲柳氏家男人卻又是喧囂道:“這……這……傷風敗俗……”
“鮮廉寡恥……”沸沸揚揚很是難聽,聶絲嵐倒並不在意,蕭穆卻是聽的火氣:“你們還不走是想等著官府來請嗎?”
聽到蕭穆這一句話,那些個婦人立時急哄哄的向著院門擠去,尤其是那蒲柳氏走的最快,生怕身後便會有人叫住她。
一時間小院裏便隻剩下醫館的人與韓佩月和孟流年,櫃上的夥計也是識趣,見這番情形皆是自行散去。
蕭穆轉身對著孟流年行了一禮:“多謝孟公子。”
孟流年看了眼垂首一側的聶絲嵐,衝蕭穆點了點頭便回了自己的客舍。
躲在一旁的廖東古走了出來打著幹哈哈:“誤會啊誤會,看來這全都是一場誤會。”
這廖東古不出聲聶絲嵐倒是差點把他給忘了。
“原來竟是個誤會?”聶絲嵐挑嘴冷冷一笑,眼睛彎彎的眯成了一條縫,注視著站在一旁已是局促不安的廖東古:“那我倒想問問你廖東古剛才所說證詞可也是誤會?還是你眼花了?你可曾說過蕭穆獨自在書房,不及一更天便已歇下?這話也是誤會?”
“這,這……少爺,我這乃是……”廖東古看看蕭穆又看看聶絲嵐,一時語塞,本就是隨口胡謅的話又怎能自圓其說。
廖東古眼角餘光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韓佩月,此刻即便是供出她來自己也是討不到好,思量權衡間倒不如自己一肩擔下日後還能到韓佩月處求些好。
“少爺,我真的是一時糊塗啊!”說著廖東古一個巴掌就扇到了自己臉上,轉過來“撲通!”跪到聶絲嵐跟前苦著臉的認錯:“聶姑娘,我這兒跟你陪不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日後,日後……”
“我可擔不起。”聶絲嵐斜跨一步避開跪在地上的廖東古,聶絲嵐最氣倒不是廖東古,他充其量也就不過是個幫凶罷了。
蕭穆看了臉色灰白的廖東古一眼:“絲嵐所說可是真的?”
蕭穆的語氣越是平靜,廖東古越是抖的厲害,臉上也是長流,此時廖東古再不敢分辨半句,隻低聲老實的應了一句:“是。”現在,莫說是廖東古在蕭穆麵前抹眼淚,即便是他拋開了胸膛來表忠心蕭穆也是再不會信了,畢竟身邊之人的背叛是讓人最痛的,也是最不可饒恕的,信任這東西要得來很難,失去卻是極容易。
涉及蕭穆家事,韓佩月不想他在自己麵前尷尬,低聲說了一句:“我先回房。”便也離開了。
聶絲嵐一走,韓佩月便移到了蕭穆身旁,滿是懺悔的道:“穆哥哥,我隻是一時錯信了下人,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韓佩月想上前拉住蕭穆的衣袖卻是被蕭穆抬手揮開。
“錯信?”蕭穆眼裏沒有對韓佩月半分的信任,聽到秧子說起為首的是蒲柳氏時,蕭穆便已知道這一切一定與韓佩月脫不開關係。旁人或許不知,但蕭穆卻是知道那蒲柳氏的娘早年便是韓家放出門兒的丫鬟,且柳家在鄉間除了自己田地還幫韓家看護著一大片地。
“韓佩月,你太有心計了,也太狠毒了。”
蕭穆這句話出口,韓佩月也是收了臉上的笑,憤憤的看著蕭穆,揚了下巴:“不錯,穆哥哥,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你說我有心計也罷,說我狠毒也罷,可我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你,我即便是真有心計那也是因為心裏有你,但那個女人呢,你敢說他心裏就有你。”
耳聽韓佩月親口承認,蕭穆臉上更冷:“做了錯事還能這般理直氣壯,你韓佩月怕算是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