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書房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
“進來。”蕭穆並未抬頭仍是埋首書間。
“蕭大夫。”
蕭穆一聽來人的聲音這才是抬頭,見到孟流年站在門口:“孟公子,請進。”
蕭穆將孟流年讓進書房,兩人在凳上坐好,又是將剛送過來的茶水倒了一杯推到孟流年麵前方才開口:“孟公子,來找我有何事?”
孟流年喝了口茶,緩緩道:“或許蕭大夫會覺我多事,但我卻還是得要說一說。昨日的一切蕭大夫想必已經看的清楚,那韓小姐如此針對聶絲嵐,隻怕並不會就此罷手。”
蕭穆一聽孟流年竟是專程來說此事不覺有絲詫異:“這個孟公子不必擔心,我已有對策,再不會讓絲嵐受到傷害。”
孟流年審視的看了蕭穆一眼,帶了評估的意味,孟流年並不細問蕭穆打算如何做,又是低頭喝了口茶方才緩緩道:“既如此,便是最好,她不應該受到那樣的對待。”
“是。”蕭穆也是喝了口茶,他有些看不懂麵前這個孟流年了,從當初的極力排斥,但如今的愛護關心,蕭穆覺得這個孟流年對聶絲嵐似乎有種不一般的意味。
雖然孟流年昨日在那般情況下幫了聶絲嵐,但聶絲嵐知道孟流年並不願與自己照麵,除非必要聶絲嵐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便如此刻,孟流年坐在屋內透過窗戶看著正在廊下的正在與孟青交代的聶絲嵐。
“……這藥需每日定時頓服,最好是在晚飯後歇半個時辰,每次……這個是晨間空腹……”聶絲嵐的交代斷斷續續的傳到孟流年的耳中,明明該是熟悉之極的聲調此刻聽來卻是如此陌生。
孟流年近來常有一種錯覺,覺得眼前的聶絲嵐似與從前根本是兩人,更甚者眼前這個聶絲嵐給孟流年帶來的感覺是更加的清晰。
可明明是同一副眉眼,同一副身段怎能就會給人如此感覺。
孟流年的眼神落在聶絲嵐身上一直沒有離開,聶絲嵐交待完孟青一抬眼便是四目相對。
想必孟流年,聶絲嵐的眼神很純粹,就是醫者看著病患,至多為昨日的事情再帶了些許感激。孟流年真有一股衝動,想將這個女人拉過來問問,問問她怎麼可以做到如此坦然的將自己當做路人相對。
韓佩月估摸著時間敢到醫館卻是上下間都找不到蕭穆的蹤影,韓佩月當真是心急如焚,要知道這會兒要是讓蕭穆跟聶絲嵐那丫頭呆在了一塊兒可就麻煩了。
韓佩月心下焦急,終於是找到廖東古來相問:“穆哥哥人呢?”
廖東古看了滿臉著急的韓佩月一眼,臉上的表情實在是有些精彩:“可不巧,正吃著晚飯,縣尉府裏便派了人來尋,說是老夫人身子骨不舒泰讓少爺即可就過去瞧瞧。”
“什麼!”韓佩月一聽大急,一雙眉頭挑了起來:“那東西呢?”
廖東古趁著置換茶水的當口已是把韓佩月給的那包藥一股腦給放了進去。
“喝了,喝了大半壺。”
“這下可怎麼辦。”韓佩月搓著手,焦急的來回踱起了步子,這要是便宜了哪家小姑娘,自己可不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有沒有說今兒晚上還回不回?”
“說不準。”廖東古看了眼著急的韓佩月:“不過這個點兒還沒回估摸著得是在縣尉府上住下了,韓小姐稍且寬心,那個地方倒應是出不了什麼幺蛾子的。”
“最好是這樣了。”韓佩月又與廖東古交代了兩句便也離開了。
因天色已晚,且擔心老夫人的病情再有個反複,縣尉大人府便留了蕭穆留宿一晚,蕭穆推脫不過便也隻得應下。
廊下,一待客的丫鬟頭前領路帶了蕭穆到客舍歇息。
蕭穆鼻息粗重的走在後麵,身子繃的如一杆翠竹。這並非蕭穆第一次往縣尉府,這平日裏根本不會讓他多看一眼的丫鬟,此刻卻似乎對蕭穆有了莫大的吸引力。蕭穆覺得自己的感官似乎被放大了無限倍,那淺淺的呼吸,淡淡的脂粉香,廊下燈影中朦朧透出的曲線,無一不在撩撥著蕭穆的神經。
“不對勁,不對勁,一定有那裏不對勁……”蕭穆強自忍著下腹升騰起的躁動,他當然清楚那是什麼。
僅剩的理智告訴蕭穆,這不對勁,不該是自己該有的反應,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長廊走盡,頭前領路的丫鬟收住腳低聲道:“蕭大夫,到了。”本是有段距離的兩人因蕭穆心神恍惚,不及拉開此刻卻是幾近貼到了一起。
蕭穆本就是藥性發作,心旌搖動,此刻聽得那丫鬟口中軟軟一聲喚,再觸到那燈籠映襯下正望向他的一雙眼,一切似乎都有了不可抗拒的魔力。在蕭穆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之前一隻手已經捏住了那一抹柔膩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