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了身旁的幹草堆,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這間屋子雖然不是窮盡奢華,但也是精致美麗,哪怕簡單了些,可連夜明珠都用上了,卻有堆幹草存在,顯得很是詭譎。
寧玉纖心裏不斷的猜測,沒多久,她連猜都不用猜了,淩楚瑤直接用行動告訴了她那堆幹草的用處。
“把她扔上去。”
淩楚瑤冷冷的吩咐著,漂亮的臉蛋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陰冷的表情,仿佛一條毒蛇慢慢遊出。
兩名仆婦聞言,立即將寧玉纖的雙手雙腳給綁住了,然後一人抬頭一人抬腳將她扔到了鋪好的幹草上麵。
隻聽“呲”的一聲,屋裏飄出肉被烤焦的淡淡的味道。
緊隨而來的,還在寧玉纖慘絕人寰的驚叫聲。
“啊——”
這聲尖銳帶著無比痛苦的慘叫,直叫淩楚瑤聽得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深遂迷離,充滿了變態感。
翡翠不經意間抬頭,看著淩楚瑤那抹殘忍狠絕的笑容,心裏打了個冷顫。
自從小姐從牢裏出來被送到這座別院後,性情已經發生了變化,連她這個一直伺候她的婢女見了都不由得膽顫心驚。
“怎麼樣?喜歡這樣的取暖方式嗎?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法子。”淩楚瑤眉眼上挑,眼睛很亮,嬌美的臉蛋此時看起來很是猙獰可怖。
所謂取暖,是將一塊鐵板燒得通紅,然後再上麵鋪上厚厚的幹草。
幹草鋪的再厚,也阻擋不鐵板上那滾燙的溫度。
淩楚瑤不會叫寧玉纖死,所以才會在鐵板上鋪了幹草,但滾燙的溫度依舊會灼燒她的肌膚,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鄴城的繁華,更似雲城數倍不止,商鋪林立的大街,交錯縱橫,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主街彙通相連,各式鋪子琳琅滿目,高檔奢侈的叫人瞠目結舌,實逢過年,街上的百姓穿得光鮮亮麗,晃花了人的眼。
寧瑞遠坐在馬車裏,掀起車簾驚歎的望著外麵,嘴巴微張,一路都合不攏嘴。
饒是他活了大半輩子,也不曾見到過鄴城的昌盛,果然是天子腳下,雲城在大齊算得上是富城,可真正踏入了鄴城才知道雲城的渺小。
從他身邊經過的馬車無一不是華麗無比,陣式龐大,車頂的旗幟上麵寫著各個家族的族徽跟標誌,居高臨下。
進入城門走了已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寧瑞遠亦是看了一個時辰的鄴城風貌,一路都忍不住搖頭乍舌,心裏隨著巴車一步步的前進而燃起熊熊的欲望,一股想要在鄴城生活,擠入高門貴族圈的念頭越來越強,漆黑的瞳孔之中,迸射著勢在必得的貪婪。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隊伍才在一座高門大戶麵前停下。
紅柱碧瓦,雕梁畫棟。朱漆大門,琉璃屋簷,兩尊雄偉的石獅子坐立在府邸的石階兩旁,威風凜凜。
“老爺,咱們到了。”
周本的聲音響起,隨著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寧瑞遠彎身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一抬眼,看到的便是威嚴磅礴的大宅,“信國公府”四個金漆大字龍風鳳舞,筆峰有神,叫人驚歎。
大門口,四名護衛手執長矛站的筆直,目不斜視,虎虎生威的麵容叫人見了望而生畏。
寧瑞遠站在馬車旁,對著周本使了個眼色,周本會意,立即小跑的上了石階,走到護衛身旁,神色恭敬的道:“小人雲城刺史寧府管家,我家老爺求見信國公。”
信國公在鄴城地位高,陸家又是大齊的第一世家,就連皇帝都要賣他三分麵子,更別提其他高門更是對信國公萬分禮遇,忌憚萬分,也因此,連信國公府中的下人都比別人家的下人地位要高上些許。
護衛上下打量著周本,眼中的高傲仿佛當自己是個主子,對周本的不屑一顧一覽無疑,然即便再看不起眼前的人,護衛也不敢輕易怠慢了去。
當聽到從雲城來的,又是刺史,還姓寧,腦子裏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
“請稍等。”
護衛麵無表情的說道,接著轉身進了府,去稟報信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