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將藥方放到楚昱的眼前,說道:“是阿蠻傳來的,這上麵的藥方是寧二小姐寫的,世子你看是否找個人試一下?”
望著眼前工整的簪花小楷,楚昱暗淡的黑眸忽地閃動著晶亮的光芒,煞白的唇角淺淺勾起:“不,叫禦醫照這方子抓藥,熬好了給我端來。”
一句話說完,楚昱便大口大口的喘氣,仿佛用了極大的力氣來說話。
白曜黑眸一瞠,不讚同的道:“世子,這藥方也不知可不可行,屬下還是找別人試一下為好。”
楚昱冷冷的瞪了白曜一眼,明明是在病中的人,然而眼底那抹淩厲而又攝人的氣勢還是叫白曜心中劇烈一顫,垂下頭去。
“我相信她,照我說的做,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楚昱怒道。
“屬下明白。”白曜說道,然後便拿著方子去找了禦醫。
禦醫很想問白曜這方子哪來的,有沒有用,但對上白曜那冰冷的眼神時,當下便嚇的將嘴的話咽了回去,一句話也不敢說。
“趕緊照方子煎藥。”
“敢問白護衛,這藥煎好了是給什麼程度的病人償試?”禦醫戰戰兢兢的問道。
“煎好後我給世子送去。”
“什麼?讓世子試藥,這怎麼可以,不行,絕對不行。”禦醫一聽連連搖頭,世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怎麼可以隨便試藥,叫世子染上疫症他們已經無法給皇上跟賢王交待了,若是讓皇上跟賢王知道世子因為試藥而喪命,那他就是沒染上瘟疫,腦袋也要不保。
這麼冒險的事情,怎麼都不能幹。
白曜冷眼一瞪:“讓你煎就煎,哪那麼多廢話,若世子有個三長兩短,你負責嗎?”
“可……可是……”禦醫猶豫不絕。
“這是世子的吩咐。”
白曜這麼一說,禦醫也就沒話可說了,立即按方子上寫的去抓藥。
十天後,阿蠻興奮的跑到書房門口:“二小姐,奴婢阿蠻。”
“進來吧。”
阿蠻推門而入,幾個大步蹦到了寧子衿的麵前,揮了揮手中的信,笑道:“二小姐,世子來信了。”
寧子衿握筆的手忽地一頓,心中暗暗浮起欣喜,臉上卻是淡然的神色,她抬頭,漫不經心的問道:“世子可是康複了?”
“恩恩恩,二小姐你可真神,世子喝了你開的藥方,漸漸變得好轉,如今已經完全沒事了,二小姐,你不僅救了世子,還救了無數百姓呢,真厲害。”
阿蠻喋喋不休的誇讚著。
寧子衿莞爾一笑,繼續低頭寫字,無人知道,她的心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我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不過是以往看過一些醫書,有了些心得,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那就更神了,你想那些禦醫可是咱們大齊醫術最好的大夫了吧,他們行醫這麼多年都沒辦法控製瘟疫的蔓延,更別說治療了,可二小姐你一出手,立即根治,依奴婢看,你可比那些老家夥們強太多了。”
紅妝在一旁聽罷,接口道:“那說明咱們小姐天生聰明,就是她沒有學醫,如果她學醫了,那些禦醫都得回家吃自個去。”
寧子衿好笑的昵著猛拍馬屁的兩人,輕笑道:“你們還來勁了,禦醫好歹也是朝廷官員,你們這樣詆毀就不怕受罰。”
紅妝聽到寧子衿的威脅,縮了縮腦袋,暗暗吐了吐舌頭。
阿蠻卻是一副大咧咧的模樣,滿不在乎的晃了晃腦袋:“那確實是他們沒有本事嘛。”
“不過可惜了,明明是二小姐你拿出來的藥方,你卻不能堂而皇之的接受這份功勞。”頓了一頓,阿蠻惋惜的搖了搖頭。
寧子衿淡淡勾唇:“世子對我有救命之恩,賣個人情給他算不了什麼。”她從來沒想過要得什麼功勞。
阿蠻想了想,點點頭:“二小姐你真大方。”
不過如果是她,她也會把這份功勞歸給世子,畢竟世子對她,也有救命之恩,更給了她安身立命之地,交她學武,雖然不是她的主子,不過這恩情她永遠記得。
隻要不跟二小姐的利益衝突,她也是可以為世子上刀山下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