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有些疑惑,正欲開口詢問,她卻是故意吊我胃口,廣袖一揮,一陣大風刮過,抓著木子悠就從平地消失了去。我抬腳欲追,但轉念一想,我這裏還有這麼多事要處理,她那不說完的話,我也隻有……隻有……吊著了……望著天邊那一輪明月,我感歎了片刻,把簡兮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雖然我不知道她祖宗有沒有八代),之後把周遭的法術又撤掉了,順便消除這些人方才的記憶,才對剛才同我一起衝下來的徐文柔甚是豪氣道:"綁了走吧。"
徐文柔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樣子,直到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方才回神,轉身對旁人吼道:"你們聾啦?快綁人撤退!"
於是,就這樣,雖然中途有些波折,我卻還是把"墨小姐"劫入了丞相府。我把她安置在丞相府之後,第二天早,我就被我這位剛下朝的"老父"給喚了過去。
第二章逼父
宋子陌的老爹宋儒是個十成十的老狐狸,在朝堂摸爬滾打多年,大約也是報應,五十多的年紀,卻也隻得宋子陌這一個兒子,於是疼惜異常。我走進書房,對著書桌邊的老者恭敬地作了個輯道:"父親。"
聽我這樣說話,宋儒抬起眼來。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這個男子的身材卻並沒有走形,似是三十多歲一般。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濃重的書生之氣,但抬眸看人的瞬間,卻有種莫名的銳利,似要直直看穿過去。"陌兒今日如此規矩,是為那個姑娘吧。"放下手中的文書,他轉眼看著我微笑起來,我那幾萬歲的老心肝不由得一抖,趕忙上前去,厚著臉皮討好道:"爹,您知道啦?"
"你這劫的,是哪家小姐?"看我的樣子,宋儒不由得有些皺眉。我嘿嘿傻笑:"不過是個商販的女兒罷了。"
"商販的女兒需你如此大費周章?"聽了我的話,宋儒冷哼一聲,我趕忙上前給他沏了杯茶道:"爹爹你莫氣,這次都已經劫了,你總不至於讓兒送回去吧?兒這次可是真心看上這姑娘,爹爹你就允了兒,兒以後再也不做混賬事。"
"當真?"聽了我的話,宋儒挑眉,眼底竟帶了些笑意,"日後可是願為了這個小姐再不做混賬事,隨我入朝?"
"願意願意,"我忙點頭,"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
"罷了罷了,那也隨你。"宋儒苦笑搖頭,"這到底是哪家姑娘啊?"
"這……"我故作遲疑的模樣,宋儒鼓勵地看著我,我一咬牙,狠心道,"是墨家大小姐墨冰潔。"
"墨冰潔?"聽到這個名字,宋儒皺起眉來,"可是揚州墨家那位?"
"正是。"
話至此,宋儒不再說話了。我靜靜等著,許久之後,宋儒慢聲道:"陌兒,這墨家小姐和太子乃青梅竹馬,你還是忘了她吧……""父親!"
一聽這話,我立刻跪了下去,那一磕磕得我膝蓋骨生疼,不由得在心裏暗自咒罵了幾句。不過好在磕得我疼了,眼裏就有了些濕意。我強裝一副誓死不移的堅定狀道:"父親,兒此生非冰潔不娶,要是……要是沒有冰潔,我寧願死了算了!"
"荒唐!"
一聽我這話,宋儒就怒吼起來:"堂堂七尺男兒,怎能為兒女私情羈絆!"
"父親不是兒,自然不能體會兒子心中之感。總之,若沒有冰潔,兒子不如死了算了。"回想我以往閑時看的小本,一麵按捺住心中的笑意,一麵還要裝出一副尋死覓活的樣子。宋儒終於大怒,把桌上的書狠狠扔在地上道:"我就不信,沒了這女人,你當真去死!"
說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我趕忙追出去道:"爹,爹!"
"我不是你爹,你別叫我!"
宋儒大概的確被我氣到了,竟是放出狠話。接著,我便又聽到他對旁邊狗腿跑上來的徐文柔道:"老徐,趕快去給墨小姐道歉,然後送到太子府去。"
一聽這話,我可就急了。宋儒啊宋儒,你可不能和司命星君杠啊!
於是我咬咬牙,一狠心,就從旁邊的侍衛腰上把刀抽出來,直接架到了脖子上。本來隻打算威脅一下,奈何我手一抖,就在我脖子上劃了一道,血嘩啦嘩啦地流出來,疼得我倒抽了口涼氣。我這一舉動立刻驚呆了眾人,宋儒滿臉震驚地看著我,我趕忙道:"爹,你當兒是說笑的嗎?兒這次真心已付,若要冰潔另嫁他人,除非兒死了,不然--不可能!"
我說完這話,宋儒終於回過神來,立刻對旁邊人道:"快去叫大夫!"而後他便同我道:"我兒,你快把劍放下,不要嚇為父。"
"爹,兒子並非嚇唬於你,你便同兒子說,可願幫兒子這一把?"
老娘連血都流了,你要還不幫我,我可就真要出殺手鐧了。"子陌,你可當真?"宋儒看我,目光灼灼。我自是點頭:"當真。我對冰潔之心,日月可鑒。"
說實話,這話說出來那瞬間,我自個兒的牙都不由得酸了。我看到我那"老爹"麵皮子一抖,隨後和我道:"罷了,真是冤孽!等上了藥,明個兒你來我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