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事,王大夫拭汗的手也放了下來,將唇一抿,壓低了嗓音湊到樂梓由耳邊道出自己診脈結果。
隨之嗡嗡細語一字一句傳入耳內,樂梓由臉上表情愈發難看,王大夫話止時,他目中已孕起了熊熊烈火。
“此事切莫讓王爺知曉。”樂梓由咬緊牙關,強壓怒火,“閣內那人乃是王爺的恩人,你必得提著十二分的小心細心照看!你不論用任何法子都要給他調理好身子,若是王爺問起,你便想方設法瞞混過去。再說一句,切記切記,萬萬不可讓王爺知曉此事。”
“老夫省得,”王大夫也知事況嚴重,臉上肌肉都繃緊了,“老夫定全力救治那位公子,但此事恐怕尚得樂公子您配合。”
“這不打緊,了不起我累一些,稍後我亦會派人調查此事,在事情有眉目前,你瞞上一日便是一日。慕卿好不容易方能尋到恩人,若被他發現此事,我生怕他會衝動。成了,我便說這麼多,一會兒慕卿完事後,你同我一塊兒進去。再三提醒,切莫走露風聲。”
“老夫謹記於心。”
其實,非但是樂梓由懷疑,晏蒼陵也因季拂心的反應而起了疑心:從將季拂心抱回閣內後,他一直在床上焦躁地左右翻滾,口吐熱氣,卻並不撫慰自身。但看季拂心脹紅著臉,難耐悶吟,什麼疑心都被晏蒼陵丟了開去,道聲失禮遠離季拂心而坐,反複淨手後方隔著一條單薄的褲子,將那昂揚而起的物什輕輕握住,慢慢地取悅。
此刻,晏蒼陵如同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季拂心的悶吟有如熊熊烈火,他則如架在火上的鍋,而“冷靜”是鎮壓他的蓋。但隨著火愈燒愈旺,他這鍋亦開始翻滾冒泡,噗嗤噗嗤地噴著熱氣,試圖將鍋蓋頂翻出去,毫無忌憚地發泄自己的欲|望。
“嗯……”不消一會,季拂心便泄了出去,臉上紅酡亦隨之漸消,睫毛盈上了熱氣的霧水,略略一顫,晏蒼陵以為他將要睜眼,誰知又給閉上了。
晏蒼陵終得從煎熬中出來,將人輕輕放好,取過放置床前的清水與布巾,閉著眼給人清理了幹淨,便深吸了一口粗氣,快步走出。他可並非柳下惠,再待下去,他可要瘋了。
拉開閣門,就迎上了樂梓由大大的笑臉:“喲,王爺如此之快,嘖嘖,究竟是你技術太好,或是……誒,你去哪兒!”
“淨手!”匆匆丟下一句,晏蒼陵就足下生風地走了。
“哈哈哈。”樂梓由捧腹大笑,這閣內便有清水,哪還需淨手,淨身還差不多。臉上掛笑,但他手上動作不停,忙將身側的王大夫推進閣內。一關上門,他笑意驟斂:“快,趁他不在。”
王大夫頷了個首,小跑著到季拂心身側,拿出工具,再給季拂心的身體做次診斷,而樂梓由探頭踮腳看了外頭半晌,確信晏蒼陵已走遠後,方行到床邊。
“如何。”
“說好也不好,”王大夫收回搭脈的手,眉頭緊皺,不住搖首,“這情況已有月餘,他底子本便不好,再成這模樣……難說,當真難說。”
“治!不論如何,都要治好他,需什麼藥材,便偷偷差人送藥方給我,至於他……”樂梓由一頓,坐於床邊拉起季拂心的手,輕褪衣袖,露出一截手腕,眉頭亦跟著皺了起來。
這時,季拂心一聲悶哼,眉頭輕皺,慢悠悠地睜了開眼,似疲憊又闔了起來,反複數次後,方完全睜開,而還未聚焦的雙眼,在迷茫地掃著床頂。
“你醒了?”樂梓由一喜,握著季拂心的手不自禁地緊了緊。
熟料,季拂心竟臉色大變,赫然睜大雙瞳,有如望見地獄惡鬼,驚恐地看著樂梓由兩人,不住地用手肘撐身後退,嘴裏啊啊啊地發出淒厲的慘叫。
“噓,噓噓!”樂梓由被他這反應給嚇得蹦了起來,立時單腿上|床,一手捂住季拂心的嘴,一手放於唇上,擠眉弄眼地道,“別吵別吵。”若將晏蒼陵引來,便糟糕了。
季拂心依舊在唔唔叫喚,雙瞳愈睜愈大,眼底流露出了哀求之色,那神情是如此地痛苦,讓人心底的弦亦跟著輕顫。
“噓,我們不會害你,你冷靜些可好,我們隻是想給你探病。”樂梓由捏著流連花叢時慣使的柔腔滑調,盡量將語氣放柔,試圖安慰驚慌的季拂心。
季拂心一瞬不瞬地盯著樂梓由,過得半晌,似乎發覺樂梓由並無惡意,方緩緩地垂下眼眸,止住呼喊。
“你甭再喊,我放開你可好?”
看到季拂心乖順的點頭,樂梓由輕籲了一口氣,朝王大夫使了一個眼色,便小心翼翼地放開手。
怎料手掌方鬆,季拂心目中射出怨恨之色,大口一張,猛地咬上了樂梓由的手。
“啊啊啊!”樂梓由痛呼出聲,與此同時,一人踹門而入。
“你們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