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流言(2 / 3)

“誒!”樂梓由急道,“我這也是為你好。我深覺此人不簡單,我勸你對他,要麼利用,要麼毀之,切勿為博美人一笑,誤了大事!”

“嗤,”晏蒼陵不怒反笑,拿著手背拍了拍樂梓由的肩頭道,“這你便別擔憂了,成了,去找樂麒罷,我走了。”

“誒!”

晏蒼陵猛地甩手關門,隔絕了樂梓由的聲音,他的心情因著樂梓由的話而煩躁起來。其實不消樂梓由說,他自己也察覺得到,他放在恩人身上的心思太多了,甚至有時會因恩人而動搖自己的想法,可是想到恩人如此可憐,若連自己都對他不上心,誰人還去關心他。

帶著一肚子的怨氣,晏蒼陵氣衝衝地回了朝臨閣,此時王大夫剛好給季拂心換了藥,見到晏蒼陵入閣,高興地站起,給晏蒼陵揖了個禮,白花花的胡子都掩不住他嘴邊的笑意。

“你今日怎地如此高興?”晏蒼陵疑惑地問道。

王大夫笑意盎然,拱手道:“恭喜王爺,公子心結漸解,心中大快,身子幾近好全,連手腳筋都好得快了幾分,相信不需多少時日,公子便能站起行路。”

“當真?!”晏蒼陵激動地握住了王大夫的胳膊,再三詢問,“你此話當真,約莫多少時日便可好起。”

“這老夫便說不準了,”王大夫高興,連晏蒼陵捏在自己胳膊上的狠勁都忘到了北,“少則數日,多則不到一個月。”

“太好了!”晏蒼陵差些就要高呼起來,他側首過去,正與季拂心的笑眼對上,雙雙頷了個首,又是一頓,遲疑問道,“那他的聲音……”

“這……”王大夫笑容也凝滯了,搖首道,“這老夫便說不準了,公子這啞,是心病,正所謂心病仍需心藥醫,老夫實是無能為力啊。”

“唉,”晏蒼陵看向目中生輝的季拂心,那眼底似有無辜,又似有委屈,讓晏蒼陵也不知該如何解讀,“罷了,你先下去罷。”

“是。老夫告退。”

王大夫走後,給季拂心按揉的事又落在了晏蒼陵的身上,他拉起季拂心的胳膊,沉著地低頭按揉,始終不發一語。他在想著樂梓由方才的話,他深覺樂梓由說得沒錯,這段時日以來,為了季拂心他耗費了不少心思,還派出了不少人手,途途給王府眾人增添煩惱,可若不作為,他一口氣又堵著下不去。

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軟弱無力,季拂心哪還看不出晏蒼陵的心不在焉,他輕輕撞了撞晏蒼陵,“問”道:“你怎地了。”

晏蒼陵一愣,無奈地笑道:“沒什麼。我帶你出外曬太陽罷。”說著,也不過問季拂心的意思,神情懨懨地便抱起了人,放到輪椅上,將人推了出去。

季拂心也未怪責,靜靜地望著前方,沐浴著陽光。

“你怎地了。”輪椅停下之時,季拂心回首,再次相問。

晏蒼陵知曉瞞不過,苦笑道:“沒什麼,隻是同好友意見有些分歧,雖明知他說的都是對的,可我還是……唉。”

季拂心凝望著他眼底的擔憂,徐徐開導:“他人的想法,外人不能左右,但求無愧於心。”

晏蒼陵一頓,笑道:“誠然,你說得沒錯,可若我覺得他的想法未錯呢。但我卻止不住,讓自己的做法朝他相反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