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木蘭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李伯;雖然沒有明說這次的異獸之災是我暗中動的手腳,但依著李伯那般老道的經驗,又怎麼會猜不到這裏的貓膩呢?
不過他倒也沒多說什麼,隻在詫異了好一會之後瞥了一眼一邊嘟著嘴的紅蓮,像是明白了一樣的頷首笑了笑。
李伯這般明事理,我自然也就樂得輕鬆,一路上聽的街道上到處沸沸揚揚的一陣混亂,我也是蹙起了眉。若不是眼前的事情太過急迫,我也不會這般心狠的打破這藥都內的平和。不管怎麼說,我都切實還擁有儲雲‘宗女’這個身份;現下也隻能在以後盡量為藥都的子民多創造一些有利的條件,當做是回報吧……
奔騰的馬車一路飛馳在道上,帶起一陣陣灰黃的塵土;我望著一邊擱置的紅木匣子,暗暗的歎了口氣;錢是萬能,藥田的損失能用金銀重建補損,可那些傷亡的人呢?
出神間,忽聽一邊李伯的聲音傳來:“姑娘,前麵就到了。路徑狹窄,估計馬車是進不去的。不如就在這停下來,派幾個身手好的家奴去將那些藥農召來?”
我抬眼掀開馬車小窗的簾子,瞧著外麵已是近了黃昏;不過饒是如此昏暗的光線,仍能看清四周藥田那殘敗的摸樣;不遠處似有人的呼喊聲,氣氛詭異的很。
蹙眉抿了抿嘴,我搖頭道:“你和李伯留在這裏,我和紅蓮兩個人進去便好。”現下若是擺架子,可能送炭的效果就直線會被砍掉一半;莫不如親身前往,縱算身上帶了點傷,能收到好的效果的話,也未嚐不是件好事。想起現代那些高層領導,哪個地兒一有什麼災情,不都是前去慰問作勢?雖然大家都明白裏麵的內情,但是人家在民眾中的呼聲,可是直線上竄的。
“這怎麼行?雖然木蘭沒有見過異獸是個什麼樣子,但是光聽著就知道一定是些凶狠的家夥。姑娘你身子這麼弱,進去了豈不是要羊入虎口?萬一有什麼危險,木蘭……”聽得我的話,木蘭頓時急紅了眼,一邊斬釘截鐵的說著,一邊使勁兒的搖著腦袋繼續道:“不行!木蘭不同意。”
我一怔,沒想到著丫頭的反應竟會是這般的激烈。同時也是有些無奈,看來昏迷的次數太多了,倒是讓她認為我就是內種病怏怏的弱主兒;剛欲說些什麼,卻聽得一邊一直嘟著嘴的紅蓮哼哼的出了聲:“姑娘家家的懂什麼?她可是我姐姐。身子弱是弱,可說句實話,連我都是懼怕她幾分;那些低賤腦殘的變異獸種,又哪裏傷得了姐姐?”
這下,我可真就是愣住了。他話裏的含義先不說,倒是紅蓮語氣中的那份不滿是為何?好像,木蘭和紅蓮兩個,並沒有什麼過節才對吧……
不過現下可不是琢磨那些的時候,抬眼見著那滿臉怒意張口欲言的木蘭,我眉頭一挑,搶在她開口前先道:“紅蓮還小,說話就是這般模樣,你別和他一般見識。”頓了頓,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我繼續道:“不過紅蓮說的也對。有著他的保護,就算裏麵再凶險百倍,也都是不會有危險的。你就放心好了。”
見我這麼說,木蘭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沒好氣兒的白了一眼一邊被我說的有些賭氣的紅蓮,轉頭對我揚了揚小臉卻道:“既是如此,那木蘭也要跟著姑娘進去。”
“呃?”一時有些詫異,剛想說什麼,卻又聽得一邊始終沒有說話的李伯開口道:“再加上我這把老骨頭吧。”
蹙眉搖頭:“你們進去做什麼?一老一小,危險不說,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不行。”心下焦急,我說得也是極為堅定。
似乎被我的態度攝到,一時間兩人倒都沒有在說什麼;我起身下車,步子還未邁出一半,卻聽得身後傳來李伯的聲音:“姑娘……,老頭子知道姑娘是為了我著想。但是姑娘待我不薄,就算我老臉在厚,也是深感慚愧;不過,這藥田姑娘是第一次來,殊不知許多地方都是被藥農暗置了防患的利器;就算姑娘有著紅蓮小兄弟的保護,也至少還需要個帶路的節省時間不是……”他一邊說,臉上也是透了一些尷尬之色。
身子頓了下來,看著李伯眼裏的那份誠懇,一時也是為難起來;雖然明知那些利器根本對我和紅蓮造成不了什麼影響,但光衝著李伯的這份心,我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瞥眼見著一邊臉色愈加焦急的木蘭,我又是歎了口氣:“哪裏能把你一個姑娘家扔在這裏?跟上來吧,時間緊迫,早去一分,就少一些傷亡。因此可照顧不來,各自小心為妙。”